段枭突然就觉得神清气爽,特别满足。即使每天工作很累,但是只要看到夏净,他就觉得浑身像是在大夏天洗个凉水澡那样舒服。他脱掉外套,又解开领带跟袖口,抽开皮带脱掉西裤,只剩一条内裤的时候,走到床边,把被子悄悄往下拉了一点。
小女人睡得脸蛋儿红扑扑,段枭突然就笑了,他自己吓自己干什么,还老觉得她会离开……怎么可能呢,她活在他铸造的象牙塔里,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会让她知道。不管他的心在哪里,他的人都是属于夏净的。
“宝贝,宝贝。”他喃喃地喊着夏净,然后没头没脑的去亲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舌头撬开夏净的小嘴,伸了进去,又是吸又是吮,终于把夏净吵醒了。
她睁开了眼。
要说夏净哪里最吸引段枭,让他当初二话不说,看到她第一眼就决定要她,那就是她的眼睛了,总是勾的他心痒痒的,但是他其实知道,虽然是他主动提出交往的意思,虽然夏净胆小不肯接受,但她一直暗恋着他。
她的眼神太干净,干净的让别人一眼就瞧出来,她对他的心意。
夏净迷迷糊糊地看见了段枭的脸,然后她笑了,笑得格外甜美。段枭以为夏净之所以笑是因为看见他回来了,于是用鼻头去蹭她的小脸蛋:“醒醒啦,是不是睡了一天呀小傻蛋?”
可只有夏净自己知道她为什么笑。
她笑,是因为见到他的时候,她心底没有丝毫波动,平静的就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
孟柠说的没有错,她付出了自己浓烈的可以灼烧一切的爱,就能够换来平静。
想想,她是怎么对孟柠说的呢?
“我别无所求,只求你拿走我的爱情。”
太痛苦了,爱着段枭,这么多年,她太痛苦了。明知道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明知道这个男人,看似温和好说话,骨子里却是那么固执和长情,她就越是想要和他相爱。可是啊,再优秀的戏子,独角戏唱了太久也会感到寂寞,他的心不在焉,他的漫不经心,他的敷衍冷落……都比不上那天她不小心在电话里听见的那句我爱你。
不是对她说的,即使她是他的妻子。
“洗澡去吧,身上臭烘烘的。”夏净平静地说。她甚至还笑了。
段枭被她这么柔声细语的一说,也笑了。之前她在跟他闹脾气呢,歇斯底里的吵架和争执,他就躲在公司好几天没回来,果然,冷落冷落她是对的,小女人这不就乖了么?又跟平常一样温温柔柔的了。
他亲了亲夏净的嘴巴,洗澡去了。
夏净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半晌,突然笑了。
她知道自己的爱太热烈,容不下一点杂志,也许早就失去爱人能力的段枭之所以看中她,又强行要了她的原因就在这里。因为他已经不会再去爱别人了,他失去了再去爱一个人的勇气,因此他渴盼一个深爱他的人,以他为天,将他当做生活中的重心和一切。别人的喜欢和爱都不够纯粹,惟独夏净,她的爱没有丝毫杂质,干净又汹涌澎湃,那个时候失去爱人的段枭,应该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不肯放手吧。
但那又怎么样呢,夏净笑了笑。她付出了这么多年,也应该足够了,她的爱终于燃烧殆尽,再也没有了。
他会开心吗?
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主动提出离婚,做个下堂妇,成全他和那个女人?
段枭洗完澡上床抱着夏净求欢,他们好几天没做了,从前他总是如狼似虎的,但自打那个女人回来之后他再也没碰她。夏净知道为什么,她什么都知道。他回来的时候神色疲惫,他的眼里带着愧疚不安,他的身上甚至还有齿痕和指甲抓过的伤痕……在在都说明他们状况激烈。
所以,他现在凭什么碰她?!
夏净轻轻推开段枭的手,充满歉意地说:“我不舒服,不要做好不好?”
段枭愣了一下,温柔地把夏净抱在怀里:“好,宝贝睡吧。”
夏净乖巧地依附在他怀中,他的温柔是一种□□,冰冷的□□。她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救。但是……直到抱着她的男人呼吸逐渐平稳,夏净才睁开眼睛望着黑暗的房间。从大学见他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他了,但那个时候他身边有着优秀的女友,所以她从来只是暗恋,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去打扰,生怕对喜欢的人造成困扰。她希望他幸福,没有家的她真的很羡慕很羡慕很羡慕学姐,能让学长这样爱她,爱到为她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