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华先是诚恳点头,后又不服气地摇头,“你昨天是比我强。但是那又怎么样?说不定我今天运气比你好呢。”
林建国撇了撇嘴,“得了。以前,你那鱼杆又不是没有大鱼上过钩,你甩上来了吗?”
林建华脸一红,心里叹气,这鱼杆还是他从前进大队那竹林里砍来的。到底比不上二哥这专业的鱼杆,能钓大鱼。
林建国碰了碰他的肩膀,“小六,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如果我不跟你联手,我也赢不了。但是如果加上你的话,我还有一半概率。”
林建华想了想,歪了歪嘴,有点不乐意,“我卖的钱借给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见他神色松动,林建国喜上眉梢,“我保证只要拿到那布票,我做上新衣,我穿上半年,衣服就归你。”
穿半年?那衣服还能再穿吗?林建华有些犹豫,“你让我再想想。说不定我今天运气真的比你好呢。”
这是还没死心呢,林建国无奈了,“行,你等着瞧。”
两人走在前头,很快到了江边。各自找准位置,开始专心致志钓鱼。
而林建军背着篓子也到了离两人不远的枣树下。
昨天打了两棵枣子树,今天再打两棵,明天再把西边的那两棵也给打了。说不定,他就能得第一了。
家里,林芳夏把钱塞给周文茵,“文茵姐,这钱还给你。你也听到了,我这次没戏。我还是不凑这热闹了。”
周文茵见她神色郁郁,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别这么快就丧气啊。你都没努力呢。你看芳秋=都能舍下脸面跟朋友借,你怎么就不行?”
林芳夏对四妹的作法其实也挺不能理解的,搅着手指,无奈地道,“借了,我拿什么还啊?”
周文茵见她傻了唧的,双手捏住她肩膀想把她摇醒,“你傻了啊。一尺劳动布才两毛六,十五尺也不过三块九。你现在已经有三块钱了,你还怕还不了这九毛钱?”
林芳夏愣住,是哦。她好像被亲爹说的话给绕晕了。哪怕她朝外面借十块钱,如果她没得第一,那她只要把钱原封不动还回去即可。如果她得了第一,那她只留三块九毛钱,把剩下的钱还回去。到最后,她顶多只欠九毛钱。
林芳夏一拍脑门,“你说我这猪脑子,我怎么才想到呢。怪不得芳秋一点也不担心呢。”
周文茵不停催她,“那你还不快去借。”
林芳夏忙不迭地穿鞋下床,“好,好,我马上就去。”
周文茵笑着点头,看着她出了院门。
到了晚上,又是报账日。
林建国再次汇报成绩,“我今天钓到四条草鱼,差不多有七斤多。”
林芳秋气得牙根疼,“往常也没见你这么能钓鱼。你这两天是走了狗屎运了吗?”
林建国呸了她一口,“你才走了狗屎运呢。我往常是站在岸边钓的。今天是站在河里钓的。能一样吗?”
林炎城诧异起来,这小子为了新衣服居然这么拼。
林芳夏有点不好意思,“我今天借了一块七毛钱。”
居然能借到这么多?林芳秋心里别提多生气了。她以为又是周文茵借给三姐的,气得跳脚,闷声报数,“我今天借到三块六毛七。”其中还有三块是周文茵借的。
林建军依旧是昨天的钱数,“我今天又去打枣子了。”
林建华成绩比昨天好一点,但是也仅仅只是两条鱼。
林炎城拍了下巴掌,“行了,你们都知道别人数目了,心里也都有了数。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记得,明天晚上这个点,你们要把手头上的鱼啊,枣子啊,全换成钱才行。”
很快,到了第三日。
今天跟前两天不一样,林建国和林建华只钓了半天鱼,林建军打完枣子之后,就让林建国帮着卖枣子。
林建军想跟去,林建国不同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只见我。你放心,我就算想赢你,也只会光明正大赢,不会克扣你的钱。”
林建军面无表情地摇头,指着那篓子,“枣子太多了,我担心你一个人背不了。”
林建华低头一看,好家伙,还真是不少,这是整整一篓子啊。
他再看向他篓子里的十来条鱼,未必比这篓子枣子值钱啊。
“那行。我带你一起去。只不过你得在巷子外面等我。要不然人家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