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要他顶着鼻青脸肿见外人,不是损坏他俊朗无俦的形象么,他才不会做损己的事情。
“再有三日吧,你如果有事儿的话就算了。”宁樱没有给薛府下帖子,这次邀请的多是女眷,薛墨和姚小姐明年成亲,二人若能多些机会相处,往后成亲了会少许多隔阂,这也是她邀请薛墨的原因。
薛墨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淤青,府里有专门治疗活血化瘀的药,夏季伤口好得快,三日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如果这三日不得罪谭慎衍再添新伤的话。
思虑一番,薛墨舒展的眉头拧了起来,片刻后,他眉头重新舒展,侧身吩咐丫鬟备纸笔,脸上挂着几分谄媚的笑,凑上前,和宁樱道,“小嫂子办宴会,我再忙都有空,我与父亲研究出新的对孕妇的一套膳食,我写下来,你慢慢调养身子,平日别维持一个姿势,多多走动才行。”
关于孩子的事儿,宁樱听得格外认真,“谢谢你了。”
薛墨被宁樱的真挚闪了下眼,有一瞬的僵硬,他研究膳食的缘由是为了挣钱,顺便讨好谭慎衍,并非是宁樱,他笑了笑,“应该的。”
福昌说唯一能压制谭慎衍的只有宁樱,巴结好宁樱比巴结谭慎衍有用多了,有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尤其是在接触姚家的事情上,只得宁樱出面,想清楚内里好处,薛墨嘴角的笑愈发灿烂了,“上回姚小姐来国公府,小嫂子见着了吧?”
宁樱点了点头,等着薛墨继续往下说,姚小姐容貌不如其他小姐出众,心底或多或少有些自卑,不怎么和人打交道,但气质清丽温和,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和她熟悉后,应该会是很好相与的人。
薛墨顿了顿,道,“她平日没什么朋友,小嫂子多和她说说话可好?”
姚家自开国后就是京城底蕴深厚的人家,极为注重规矩,他和姚小姐说亲前,暗中去过姚家一回,还是拉着谭慎衍给自己壮胆,不过只是看看姚小姐乃何方神圣,不敢说些贸然的话,二人说亲后,他想暗暗去找她说话,但姚家戒备森严,以他的功夫,还没走到姚小姐闺房就被侍卫抓住了,因而只有过节送礼去姚家的时候,顺便和姚小姐说说话,或者衬着给长公主诊脉的时候和姚小姐说两句话。
看得出来,姚小姐没有交心的朋友,有些人对她阿谀奉承不过是看中她的身份,而稍微有些身份的小姐多瞧不起她脸上的斑,不愿与她往来,说起来,姚小姐也是个可怜人,他娶她又何妨,有朝一日他治好她脸上的斑,要其他人刮目相看,让嘲笑她长得丑的人自愧不如。
宁樱不知薛墨怎么看上了姚小姐,缘分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既然薛墨上心,说明二人多少有些感情,宁樱乐得帮薛墨这个忙,她说道,“我也没什么朋友,能交到个朋友于我来说是三生有幸。”
薛墨感激的笑了笑,斜眼瞅着端着笔墨纸砚的丫鬟,心思一转,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道,“你说慎之去衙门了?不会吧,半个时辰前他才从外边回来,怎么又走了?”
半个时辰前?宁樱诧异的看向金桂,她起床时床畔已经没人了,金桂说谭慎衍天麻麻亮那会就出门了,半个时辰前回来过?
薛墨不想挑拨离间,可他管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他就知道谭慎衍瞒了宁樱什么事儿,看宁樱的脸色就知道谭慎衍果真瞒了宁樱一些事,为了自己的脸蛋他不敢继续往下说,有些时候,话说一半留一半最好,人生出疑心,许多事都不太一样了,薛墨想,给谭慎衍和宁樱制造些罅隙,谭慎衍总没时间找自己麻烦了吧。
金桂铺开宣纸,放好砚台,一点一点研磨,薛墨字迹龙飞凤舞,潦草恣意,乍眼看认不出来,待薛墨收了笔,金桂举起纸,等黑色墨迹干了卷起来,薛家在京城有医馆,为了照顾自家医馆的生意,许多时候薛墨写药方的时候都会用不怎么分辨得清的字,医馆抓药的大夫认识就够了,不怕中途有人抢生意。
换作其他人做这种事定会引来反感,可偏偏是薛墨,众人不好说什么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不然你有求于他的时候就惨了,有些规矩,大家嘴上不说却极为墨守陈规,薛家医馆在京城名气高,不是没有缘由的。
薛墨站起身准备回了,这种膳食是医馆准备推出来的,万物相生相克,有效利用两种或者几种吃食激发其内里的好处,再添加一味或者两味补品,事半功倍,方子是命根,不能传出去,薛墨提醒宁樱道,“让慎之瞧瞧吧,他认得上面的字,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