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不知发生了何事,门房的人说前边闹起来,说谭慎衍害死了人,要他们给个说法,且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宁樱担心出事,出来瞧瞧,为首的是两名妇人,一位是头发花白年纪过百的老妇人,一位是我见犹怜的年轻妇人,她们情绪十分激动,见着她一个劲的凑上前,被侍卫拦着也不肯退缩,她正欲问个究竟,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高昂的声音,紧接着,人群中有人拔剑相向,侍卫反应快给拦住了,金桂站在宁樱身侧,拽着宁樱往后边退。
侍卫们训练有素,那帮人没伤着宁樱,可人越来越多,宁樱进了门槛,侍卫们拥着她朝里边走,退到垂花门,外边进来的人更多,俱都是寻常百姓装扮,出手却极为狠毒,福昌杀了几人,奔到宁樱跟前,锋锐的眼神如利刃扫着来人,他不敢离开宁樱半步,没了宁樱,谭慎衍那儿没法交代,渐渐国公府涌来许多侍卫,很快就将那些人制服住了,其中一些被侍卫们刺死了,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路,宁樱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她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后宅妇人,方才的事儿,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她一脸冷静,看向带头扭转局势的黑衣男子,问福昌道,“世子呢?”
福昌杀了人,脸上染了血,藏蓝子的衣衫一片腥红,他回道,“世子爷让奴才打探消息,他该是去刑部了。”
宁樱吩咐人去京兆尹府备案,门口的两位妇人被吓傻了,呆呆的坐在角落里,福昌不让宁樱往前走,万一对方是乔装的刺客,宁樱上前就是找死。
“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求夫人放过我们吧。”宁樱朝跑来的陶路招手,冷然道,“将他们一并送去京兆尹府,禀明京兆尹国公府发生的事儿。”
陶路躬身称是,一群人被押着走了,而周围充斥的血腥味却经久不散。
宁樱将目光移到黑衣男子身上,她曾见过他一回,容貌不怎么起眼,功夫是实打实的好,薛墨被他一掌劈晕了过去,连谭慎衍的功夫也是跟他学的。
罗定扫了她一眼,见她眉色镇定从容,没有露出丝毫惧意,心里暗暗称赞了句,老国公的眼光素来好,这个孙媳妇挑得好,方才的事儿不管换作谁,只怕都会吓得花容失色,她站在最中间,自始自终没有流露出丁点的怯意,委实值得人佩服,他拱手作揖,“世子夫人好。”
语声刚落,便听着远处院子传来尖锐的鸟叫声,他面色微变,转身飞奔出去,便是福昌,仓促的给宁樱行了礼也跟着罗定跑了,宁樱蹙了蹙眉,看向一侧惊魂甫定的金桂和翠翠,翠翠手臂上被划了道口子,宁樱吩咐边上的下人去请大夫诊治,打赏了守门的侍卫一人三十两银子,若非他们反应快,自己非死即伤。
她见对方是妇人,下意识放松了警惕,且又在国公府门口,没有忧患意识,竟然差点被人钻了空子。
她整理衣衫,正欲离开,却看一群紫色官服的官兵的站在门口,说是捉拿凶手,宁樱望着为首之人,罗淮安,五城兵马指挥使,宁伯瑾他们就是被他抓走了的。
宁樱蹙了蹙眉,方才罗定走得匆忙,想来府里发生了事儿,罗淮安没有资格进国公府,她无心应付罗淮安,冷声道,“府里的一切事儿等世子爷回来再说,若有人硬闯,杀无赦。”
罗淮安站在门口,听着宁樱的话,脸色顿时转为了青色,尤其,宁樱说完这话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罗淮安猛的一眼瞧着宁樱,觉得她生得冰肌玉肤,如花似玉,脑子里起了番龌鹾的心思,没料到宁樱却是个眼高于顶的,罗淮安捋了捋自己胡须,有种严重被冒犯轻视的感觉。
但他不敢硬闯,闯进府,被侍卫杀了传到外边也会说他居心不良,没人敢为他伸张正义。
宁樱穿过弄堂,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老国公死的时候,福昌和罗定在屋里烧纸,当时胡氏担心好处全让谭慎衍和她占了,迫切的想要进屋,罗平拦着不肯让她进屋,胡氏身后的白鹭也跃跃欲试,老国公征战沙场,平定四方,手里一定有许多重要的东西,她想起谭慎衍偷偷回京陪她放花灯她问谭慎衍回府看过老国公没,谭慎衍的说法是他的马一离开剑庸关,老国公就收到消息了。
老国公消息灵通,一定是有自己的渠道,白鹭当日进屋想做什么?念及此,她快速朝青山院去。
青山院里住着的下人都是老国公培养出来的暗卫,罗定离开后,他们担心出事也跟出去瞧个究竟,谁知,他们走出没多远,后边涌进来一批黑衣人,直奔老国公屋里去,福荣耳朵灵,听着声儿不对,转身一瞧,才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