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正吃得热闹,就听场务从外面跑进来,“导演,导演?”
刘国艺刚从外面进来,见有人喊他,“喊啥呢?”
场务哭丧着脸,“导演,咱们的马热死一匹了。”
刘国艺眉头紧皱,往外跑,“快带我去看看。”
这马就拴在摄影棚的外面,由人专门照料着,但是没想到居然热死了。
“哎呀,这咋整,我待会儿还要演马戏呢。”王远山吃着西瓜,咋呼起来,他转了转眼珠子,压低声音道,“你们说待会儿会不会让我们休息一会儿?”
“不是还有几匹吗?你急啥!”张向阳拍拍他的肩膀打消他这白日做梦的想法。
王远山瞪了他一眼,恨恨地吃着手里的西瓜。
一时间,只有吃东西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场务又从外面跑进来了,“导演说,让我们原地休息六个小时。”
大家忍不住高呼起来,纷纷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往外脱。何方芝差点被这阵仗给弄懵了,反应过来后,就是一阵羞窘。
张向阳把空着的钢精锅拎起,送她出来,“我带你去外面凉快凉快。”
何方芝看他一眼,“你衣服不脱掉吗?”
张向阳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厚衣服呢。忙把身上的衣服给脱掉,放在架子上。担心别人拿混了,他临走的时候,还叮嘱王远山帮忙看着。
王远山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张向阳一直送她到大门外面,“你回去吧。家里有电风扇。别再给我送东西了。”
何方芝看了眼他身后那树荫底乌泱泱的一群人,蹙了蹙眉,“不是还有六个小时吗?不如你跟我回家一趟吧?家里还有些水果,自行车装不下。”
张向阳有些迟疑,想了想,“那好吧,我去问问刘导。”
何方芝点头,便在原地等他。
没一会儿,张向阳就回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小耀。
此时的小耀已经没有之前那活泼劲儿了,整个人蔫头耷脑的,颓废极了,何方芝摸了下他的额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张向阳刚刚又给他抹了清凉膏,已经比刚刚好多了。
小耀晃了晃脑袋,表情相当疲累,“我就是太热了。好困好累。”
张向阳忙把人给背起来。
张向阳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他这衣服刚刚是套在那套汉服里面的,所以小耀趴在他身上的时候,闻到的就是汗味儿。
立时更晕了,何方芝忙把人给接过来。
小耀这才不晕了,趴在何方芝的肩头,“何阿姨,我好困。”
三人到了家里,小耀躺在冰凉的竹席上,吹着电风扇才好似活了过来。
瞧着他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张向阳放宽了心,“看来之前应该是有点中暑了。”
何方芝对他们的做法很不认同,“就算急着拍戏,你们也不能这么玩命啊。小孩子身体本就弱,还这么折腾。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
张向阳却很能理解刘导,“签约是十个月,现在已经七月底了,还三个月,刘导着急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且接下来还要剪辑和配音呢。都要花时间。”
何方芝哪里懂这个,但是把马都热死,这就有点太过份了。
小耀见他们两人差点吵起来,忙抱住何方芝的脖子,“何阿姨,拍戏怎么这么苦啊。”
何方芝也顾不得跟张向阳理论,转头朝小耀笑,“那你以后还拍不拍了?”
小耀皱着小眉头仔细想了想,很肯定地点头,“要!我要拍。”
何方芝诧异地挑了挑眉,这么辛苦还要拍,“为什么?”
小耀鼓着腮帮子,“我要当演员,要演坏人。”
好吧,他对这事还念念不忘呢。可惜的是,他现在演的这个角色属于很正常的角色,不是个坏人。
最终,这部戏还是在刘导的紧赶慢赶下拍完了。
在这期间有许多人中暑,但为了工作,大家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何方芝每天都会在最热的时候,给大家送解暑汤以及冰镇西瓜。
刘国艺还揶揄他,“你男人挣得那点钱,恐怕还不够你买这些东西的钱呢。”
虽然绿豆不值什么钱,可每天一个西瓜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何方芝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连这部戏有他们家投资都不知道,忍不住提醒他,“这部戏八百万,我们家出一百多万。所以还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