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师父喜欢吃荤菜,师姐却觉得师父年纪大了,不让他吃太多大鱼大肉,师父总会在被师姐背后吐槽。
这些小细节一点点的从心底涌了出来。
为什么从前的他只看见师父的严厉,却看不见他们相处的温馨......
他竟然忍心一走了之,音讯全无。
不知道他刚走的那些年,师父和师姐都是怎么过的。
此时,他心中有悔恨,有懊恼,可是更多的却是压抑多年的思念。
他待他如子,他又何尝不是在心里把他当成了父亲。
这些,也就只有陪在身边的师姐能懂了。
身旁,陶文婉也默默跪下,轻声细语的说道,“师父,我把赵钰带回来了,他如今已经出师,将来成就一定不在我之下,你放心......”
说到这里,她也有些哽咽。
赵钰抬起头,看着跪在一旁的陶文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一种冲动。
他的手伸过去,抹去她脸上的眼泪,牵住了她的手。
陶文婉低头看向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赵钰嗓音还带着哭过以后的沙哑。
“文婉,在师父坟前,我不敢说谎。我想跟你在一起,已经很久很久了......文婉,之前你过得太苦,余生我们一起走,好吗?”
陶文婉原以为自己听见这些会觉得意外,可心却骗不了人。师父面前,她也不敢撒谎。
她看了他半天,终于点头:“好。”
......
两天以后,陶文婉和赵钰回到南城,在回去之前,特地回到南京,跟钟文的妻子见了个面。按照钟文的要求,他们没有为他妻子量身,只能通过目测的方法测量尺寸,好在她半年前做过旗袍,有一定尺寸可以参考,而且她生日当天也可以进行修改,所以难度还不算太大。
方灿灿在南城一直焦急等待,因为这次云瑶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的旗袍究竟做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陶文婉和赵钰去南京找布料究竟是否顺利。
好不容易把两人盼回来了,方灿灿的心思全在布料上,也没发现这两人有什么变化。
“陶老师,赵老师,你们去南京情况如何呀?”
赵钰笑容特别灿烂:“你看看这两块布料如何?”
他说完,从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两块布料。不仅方灿灿,高定组的众人都围了过来。
当他拿出来的一刻,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面料?”
“这是刺绣吗?”
“不......不对,这不是绣上去的,这图案竟然是织上去的对不对?”
“不太可能,织上去的图案能有这么精美吗?”
“我只想问这闪闪发光的......究竟是用什么材料织上去的?”
“这两块布料真的要做成旗袍啊,我的天,那得多漂亮!”
赵钰这才解释道:“这是南京云锦,是丝织工艺的巅峰之作,而这两块云锦是金线、银线和孔雀毛、各种兽毛掺在一起织成的,两块总共花了半年时间才织成。”
半年......
众人又惊掉了下巴。
方灿灿也简直难以置信,这世间还能有这么漂亮的布料,色泽光丽、图案精细、布料上的牡丹、凤凰和其他鸟兽都栩栩如生,而且这配色和图案大气又不失精美,可以说是她见过最美的布料了。
“总共花了半年时间?这是买的成品吗?”方灿灿很快反应过来。
陶文婉笑着摇头:“不是,是我个人在半年前就预定的,最近刚好织好了,我又觉得这两块布料给云瑶做旗袍刚好,虽然色调较深,可是她肤白胜雪,五官也很好,深色的旗袍也别有一番韵味。”
方灿灿就更吃惊了:“陶老师,你自己预定的布料?而且还等了半年时间?就这么拿出来给云瑶了?”
陶文婉:“我预定这两块布料,也只是因为喜欢云锦的织造工艺和这两种传统纹样,拿到布料以后发现比我当初想的还要美。云锦和旗袍搭配,一定可以出好效果的。我的愿望就是能用云锦做一件满意的作品,如今云瑶要去参加威尼斯电影节,这是云锦和我的作品最好的展示机会。我当然乐意给她了。”
赵钰也补充说道:“云瑶的确很适合穿旗袍。”
方灿灿听两人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了,又说道:“这两块布料一定价值不菲,花了多少可以到财务那报销。”
陶文婉正色道:“这件事我必须跟你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