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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阙所说的窝,真就只是个窝。
夙冰一直以为“窝”是dòng府的代名词,直到今天才明白,她真是想太多了。这就是山壁内的一个dòng,像是拿爪子刨出来的,坑坑洼洼,dòng门只有巴掌大,但里面还挺宽敞。
什么家具都没有,只在角落里摆着一堆稻糙。
“小黑打扫的不错。”邪阙连连夸赞,“都一千多年没回来了。”
“你就住这?”夙冰额角青筋好一番抽搐,拔高声音,“你就住这?!”
“呵呵呵,难不成你以为还有宫殿什么的,让你尝把做王后的瘾?”
邪阙斜她一眼,摆明一副你想太多了的神qíng。牵起她的手,倏忽化为一道光,从dòng口钻了出去,走到崖边的一棵桃树面前,“对我们妖修来说,宫殿什么的太可笑了,就比如鱼妖,你让它们睡chuáng那是nüè待。”
夙冰默默望天,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跨物种结合,果然是困难重重!
邪阙没有注意她的心里活动,目光一直锁在那棵桃树上。
夙冰这才正视面前这棵大树,不看不打紧,果真奇妙。邪阙的窝挖在一处山壁上,外头只有勉qiáng能站几人的石台,周围可以说寸糙不生,唯有这棵树挺拔而立,明明时节不对,却满树桃花灼灼。
“它会结橘子?”
“对,开桃花,结橘子。”
“你是为了这棵树,才在此地筑窝的吧?”
“聪明。”
邪阙席地坐下,牵着夙冰的手微微一顺,就将夙冰揽在怀里,下巴重重搁在她肩膀上,懒懒散散,力道整个放在夙冰身上,“你也知道,我是师傅的心魔化身,在我最初有意识的时候,我每天都能听到各种哭声、骂声,而我就是吸纳这些怨气慢慢修炼,慢慢成为灵体。所有凡人的喜怒哀乐我都有,有时候,还会不可抑制的带入他们的仇恨之中无法自拔,险些丢去一身修为。”
“然后呢?”
“后来我就梦到这棵桃树,心就静了,不曾想,真让我寻着它了。”
夙冰再次仰起头,想要看出此树的不凡之处,灼灼桃花忽然晃了她的眼,令她有一瞬间的晃神,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曾经见到过此树,还有一些隐约的身影晃动……
怔忪间,一瓣桃花打着旋落下,恰好覆在她的唇上。
她好笑,正打算chuī掉,双唇却被邪阙牢牢吻住,桃花的芬芳立刻充斥口腔。
从前夙冰最是抗拒这种亲昵,但此刻她没有抗拒,甚至主动将身体探过去,同他唇齿纠缠。在经过渡劫一事之后,夙冰唯一可以确定的,也就只有自己对他的心意了。
那种失去的感觉,当真痛的要命。
她在前来万shòu山的路上,还曾潇洒的对风声shòu说自己经得起失去。
最终只证明了一句古话,无知者无畏。
“我们等着看日落吧?”唇瓣分离,邪阙歪着脑袋,翘了翘唇角,“我家门前的日落,美的你都不愿离开。”
“好。”夙冰瞧瞧时辰,云霞已经微微泛了红,日落也就是半个时辰之内的事儿。
两人背靠着背,惬意悠闲的说着话。
再一抬眼,忽然瞧见桃树上真冒出来好几个huáng橙橙的怪异橘子。
“这能吃么?”
“当然能吃了,就是不怎么好吃罢了,苦的厉害,来,我陪你吃。”邪阙取了一个下来,剥开一瓣填进自己嘴巴里,又剥开一瓣去喂给夙冰,自个儿眉头却是突然一皱,“不对啊,怎么变味了,甜成这样?”
“是比寻常橘子甜了些,不过还好吧。”
“满嘴糖啊简直,你什么味觉?”
“你也太夸张了吧?”夙冰笑他浮夸。
“可从前几百万年,它都是苦的啊?”邪阙还在纠结,又信手抓了一个橘子下来,剥开一尝,竟然还是甜的满嘴糖,腻歪歪的让他有些想吐。
他站起身,踢了那桃树一脚,“呸呸!果然又变异了!”
逗的夙冰哈哈大笑起来。
她也起身,深吸一口灵气,看天高海阔,灵山毓秀,心头生出一股淡淡的满足感。
修仙,长生,从此又多了一番意义。
这或许才是大自在……
“咦。”
邪阙丢开橘子,突然摸了摸额头,煞风景的道,“怎么觉得识海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