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冰不由一阵齿寒,浑身打了个激灵。
“夙师妹?师妹你还在吗?!”
“我在。”
“快捏碎召唤符,我召唤你来这边!”
“等等,这里还有几个筑基弟子,我去寻他们。”
“好。”
夙冰手心红光一闪,祭出一张银色符箓,一种只能由化神期以上、顶级符箓师才能写出的召唤符。将符箓握在手心,她翻身坐在风声shòu背上,一条胳膊从后面圈住夙曦,向刚才那几名筑基修士离开方向飞奔,找到后二话不说,全都丢在风声shòu背上。
风声shòu摇了摇脑袋,怒嚎一声,身体瞬间bào涨两倍!
那几名修士惊惶不已,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闭上眼睛。”夙冰jiāo代一声,“砰”的捏碎召唤符。
再是“砰”的一声,连人带shòu便一起消失在丛林中。
……
永宁镇。
听完名扬的简述,元宝坐在窗边闷声不吭,手里的扇柄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额头上,空气仿佛凝滞了般,沉闷的令人毛骨悚然。
许久,他才扬了扬眉:“你们名仙堂不是设了天罗地网阵么?她是如何从阵中走出去的?就算她能破了天罗地网阵,又是如何穿过地蕴瘴气翻过万shòu山、抵达万妖国的?”
名扬一手心的汗。
万shòu山上的天罗地网阵,可不是普通阵,除了名家人,凭谁也无法改动。
“原本想着以咱们的jiāoqíng,留下名尘一条xing命,如今看来,留他不得了。”
“宣于,名尘他总归是我二师兄……”
元宝斜靠在贵妃榻上,十分纨绔的一脚蹬在窗台上,懒洋洋的倒了杯酒:“我知你心里怎么想的,之所以困住夙冰,是我私心作祟,不愿她去南疆送死。而你二师兄报仇,那是理所当然。”
名扬听他说了出来,便也接口道:“莫非不是?”
血红的汁液在白玉杯里摇晃的厉害,元宝斜挑着眉,泯着唇笑:“是的。”
名扬反而愣住:“你还真喜欢她?”
“漂亮的女人我都喜欢,漂亮又有个xing的女人,我更喜欢,如同烈马似的,驯服起来才会有快感。”元宝脸上的淡笑渐渐放肆起来,而后骤然停滞,“当年我小叔叔死了之后,我曾混进无极宗调查,这事儿你知道吧。”
“恩。”名扬点头。
“我打小没爹没娘,这世上待我最亲、让我感受到长辈温暖之人,唯有他。”
名扬纳闷:“你父母健在,怎就成了打小没爹没娘了?
元宝瞥他一眼,也不解释,自顾自的说:“他的死,对我打击挺大。也是那时候结识了夙冰,从我第一眼瞧见她,从她眼神里,我就看出了特别。”
名扬更纳闷:“她那时候,也不过十岁吧?”
一个屁大点儿孩子,能有什么特别的?
“总之你不懂。”元宝又瞥他一眼,“之后去铜门山试炼,你猜我们遇到了谁?”
“谁?”
“邪阙。”
“……!!邪阙!!”
名扬先是一阵茫然,尔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千年过去,历经这事儿的人已经少之又少,邪阙这个名字早已淡出修仙界很多年,然而名扬是掌管修仙界秘闻的一脉,自然对这个名字熟之又熟,“他不是早死了吗?当年各派高层几百人看着,他自己引了天雷,把自己劈死了,难道还能是诈死?”
“是真死了。”元宝摸摸鼻子:“这其中说来话长,当年我还有幸见识到了他手里的一卷天书,叫做乾坤万象图,可以窥探天机。你再猜,我在我的未来,窥探到了什么?”
名扬已经猜不出来了,茫然摇头。
元宝笑,指着自己的心窝:“我看到,她提着一把霓虹长剑,毫不留qíng就cha|进这里。”
名扬的脸色瞬间煞白:“夙冰?”
“恩。”
“既然你早窥天机,为何不先下手为qiáng,杀了她?”
“天机?切!”
元宝嘲讽一笑,足尖稍用力,踹开一扇窗户,“修仙原本就是逆天而行,谈什么天机信什么命?还是那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她既是我命定的夺命之人,我非但不让她死,还要助她好端端活着!有朝一日,老子还要娶她过门,且让那什么天命好生瞧一瞧,究竟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