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宛,你先去屋里睡一觉,晚膳时我去叫你!”
禾宛点了点头,双手发酸,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夏苏比她先来俞公府一年,不会是大夫人的人,况且,大夫人没有主子厉害。
晚膳吃的和中午一样,俞璟辞在吃食上挑剔,可夏苏做的她都不会挑,还没吃完,萧珂缮就来了。
禾津双腿发软跪了下去,“皇上吉祥!”
矮几上的饭菜只动了一点,萧珂缮坐下,询问,“可是饭菜不可口?”
俞璟辞摇头,情绪不高,“吃不下,皇上吃了没?”
萧珂缮眼里闪过诧异,“朕用过膳才来的!”
夜里,萧珂缮睡在俞璟辞旁边,踌躇着问道,“辞姐儿,你喜欢朕吗?”
俞璟辞被对着她,紧咬着唇,点了点头,或许,她真的是喜欢,不过,比起她的责任,那点喜欢不够多罢了。
萧珂缮听着她又在哭了,心里一阵烦闷,把人掰过来,摸到她头发被眼泪打湿了,怕不止哭了一会而已。
“先睡吧,不能哭,伤了身子,后悔就来不及了!”
哽咽的恩了声,伸出手,回抱住那个怀抱,她不敢想,若她稍微问一下萧珂缮,她的孩子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山楂寻了好几本话本子,担心俞璟辞见到一些情节伤心,山楂把过关,确定都是欢喜好笑的故事后给拿进了屋。
屋里从出事后就一直燃着熏香,不细细闻,已经闻不到血腥味儿了。
“主子,您要的话本子来了!”
俞璟辞接过书,已经十天了,不曾出过门了,“院子里的花是不是开了,我闻着花香了!”
“恩,禾津觉着院里桃花颜色太淡了,就在窗户边拿了盆月季来,主子闻着的就是月季香吧!”山楂偏过头,看着紧掩的窗户,安慰,“主子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门了,倒是就能看见院里的花香了!”
禾津找小甲拿了药,可以让桃花晚开花,不过,已经结出花骨朵的就没用了。
俞璟辞翻开书,躺了十天,什么都没做。
“书你看过了?”俞璟辞平时看的一些话本子山楂也看过,翻开每一本,都有被翻开过的痕迹,再看山楂,眼角一圈乌黑,她缓缓道,“以后不必这样了,是我和孩子没有缘分!”
从最初的泪流满面,到现在心如止水,其实,痛过就容易了。
厨房里,禾宛脸色越来越疲惫,禾津看着不忍,“我瞧着这些日子主子一直没吃出味道不同来,不然,你夜里不用熬夜了,把会的食谱轮着来,休息好了,主子以后还要你照顾呢!”
禾宛瘦了一大圈,闻言,摇了摇头,“不行,如果有天主子心血来潮要夏苏做拿手的菜怎么办?不能露馅了!”
至少,不能在这一个月露馅。
中间,俞璟辞也问起过夏苏,禾津说二门婆子夜里摔断了腿,夏苏昨晚了膳食就去那边帮忙,这种活儿禾津也做过,俞璟辞觉得没什么不妥。
萧珂缮不时仍会来住一晚。
朝堂上,支持韩侧妃和周侧妃的大臣们争论不休,当然,也有保持中立,俞公府和御史台一帮就是了。
走进榭水阁,萧珂缮想起一件事,问旁边的山楂,“这些日子谁做的饭?”
山楂颤抖的跪在地上,“是......是禾宛!”
萧珂缮拧了拧眉,禾宛他认识。
不远处的禾津听到山楂的话明白萧珂缮问什么,小跑着上前,跪下,“皇上,夏苏再是犯下滔天大罪,她已经死了,主子心里还不清楚,在主子看来,夏苏是陪着一起长大的姐妹,没了小主子,知道是夏苏背叛了,主子不要活了啊......”
禾津这番话,颇有街上的泼妇范儿,有点威胁人了,不过她说的实话,俞璟辞知道夏苏死了,或许就真的生无可恋了。
“皇上,奴婢们都自幼跟在主子身边,奴婢们明白,夏苏是受了大夫人威胁,请皇上不要告诉主子,来日,等主子心情好了,奴婢,奴婢亲自与她说!”
萧珂缮拧着的眉更深了,“难为你们还为你家主子考虑,起来吧,事情已了,大夫人已经赐死,朕不是多事儿人!”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与俞璟辞说了,禾津感恩戴德磕了三个响头,眼眶蓄满了水,等人走了,眼泪再也包不住,哭了起来!夏苏死了,明知是冤枉却也无话可说。
俞璟辞看完了话本子,爱上了抄佛经,她以前不信佛,如今,想寄一份思念,写在里边,为未出生的孩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