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璟辞注意到他的变化,急忙后退一步要叫人,可山楂她们识趣的走到了一边,俞璟辞才发现,马厩里只有两人。
她牵了牵领口,“殿下,还骑不骑马了?”
萧珂缮眼神火热,俞璟辞透不过气来,别开眼,脸烫得厉害。
“算了,马终归太小,长大了我再教你!”说完,拿起俞璟辞的披风给她穿上,牵着他上了一匹比俞璟辞高处半个头的马。
俞璟辞感觉身子一轻,被人拉起,不待她惊叫一声就落在了一个人怀里,身下的马儿左右走着,俞璟辞害怕,想转身抱住萧珂缮。
“别怕,他还没走呢!”萧珂缮手抄过她的腰,稳稳牵着绳子,把她拴在怀里,轻轻抖了抖辫子,马儿走了起来。
一颠一颠俞璟辞肚里一阵翻滚,脸瞬时惨白,身后的萧珂缮见不到,头顶在她肩膀上,“是不是不害怕?”
怀里的人却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萧珂缮惊觉不对,掰过她身子一瞧,俞璟辞咬着嘴唇,脸色乌青。
“怎么了?”他急忙翻身下马,把俞璟辞抱下马,席地而坐,抱着俞璟辞,轻轻顺着她的背,“怕怎么不说,我还以为你喜欢呢?”
她穿衣服时尽管别扭,可脸上漾着羞红的恼意,平日他央着不睡觉,她也这副神情,萧珂缮便以为她喜欢。
俞璟辞脑子里一片空白,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胃里翻滚两下,她想吐,吐不出来,回神过来,枕在萧珂缮怀里,他满眼愧意。
“殿下?”
“好些了没,要不要找太医瞧瞧?”
俞璟辞摇头,伸手,轻轻抚平他额上褶皱,“别皱着眉头,不好看!”
“是不是被吓着了?”萧珂缮埋头,轻吻了下她额头,“害怕就不骑了,秋猎等着我给你猎好东西回来!”
俞璟辞心里一暖,萧珂缮对她或许是有情义的,也许不深,可比起府里其他人,好上许多。
“和殿下无关,小时候,我与父亲去绥化镇寻砚台,太祖病重,车夫赶着车,火急火燎赶路,下了雪,官道不好走,翻了两次车......”
从此,她心里边就留了阴影,这件事,她谁也没说,后来,她也没再做过那般快而险的马车了,也就没当回事儿,直到刚刚看到那匹红枣马,才把她记忆翻了出来。
萧珂缮可以想象,当时的小姑娘得知养育自己的太祖不久于人世的难受,冬日赶路本就寒冷,车夫又失手,俞璟辞心里的恐惧他多少体会得到。
抱紧俞璟辞,萧珂缮也不知怎么消除她的阴霾,“没事儿了,咱不骑马!”傍晚时,萧珂缮却独自去了俞公府。
起先俞清远惶惶不安,以为俞璟辞出什么事儿了,萧珂缮对俞璟辞的不同他感觉得出,为人父亲,他自是高兴不已。
听了萧珂缮的话,俞清远愣了半晌,一脸凝重,鼻头发酸,“辞姐儿真害怕骑马?”
萧珂缮点头,对上俞清远眼神,他若有所思,“她说是车夫翻了车,难不成不是?”
俞清远坐在椅子上,愣神良久,翻了两次车?当时,一路上畅通无阻,官道下了雪不好早,赶车的车夫是他身边的吴达,怎会翻车,说起翻车,他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萧珂缮等着,当时俞璟辞心里的害怕不是装出来的,而且,除了有恐惧还有其他什么,他一时抓不住,瞧俞清远神色,分明也是知道什么。
“殿下,辞姐儿怕是记岔了,当时回来路上不曾出事儿,不过,辞姐儿真经历过两次翻车,是跟我已故的侄女去护国寺时,中途山石崩塌,第一次马车翻了,她有她母亲护着,没事儿,谁知上香回来,又遇着了......”
那时,俞璟辞还未满三岁,当时他以为是从中有人要伤她们,派人查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可辞姐儿怎会记岔了?
萧珂缮拧了拧眉,静谧良久,离去时,萧珂缮说道,“可知那次有谁受伤了?”若俞璟辞记岔了,则定是有人受伤,又或者她遇着什么了,心里边才会如此。
回到太子府,萧珂缮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叫来海陵,“你去查查当年侧妃娘娘马车翻车一事儿,别惊动了旁人!”
萧珂缮走后,俞清远也找当年的人一问,邱氏细细回想,当时俞婉貌似受了点伤,不过是轻伤,大夫说没事儿。
“怎的问起这事儿了?多少年了......”邱氏翻了个身,继续睡。
翌日一早,俞清远问吴达,吴达摇了摇头,当年山石崩塌断了路,其他也有上香被拦在半路上的人家,的确不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