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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的车率先被交警发现,继而通过监控找到了她的尸体——血水和碎肉混成一团,根本无法辨认。
货车司机被拦在高速服务区,老警官看着他走路都打晃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身份一验,劈手把他揪到了警车上。
“多长时间没睡了?”
司机梗着脖子,满眼红血丝,“没多久,这不刚到服务区嘛!”
“还不说实话?监控显示,你已经连续二十六个小时不休息了!这不仅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也是对他人的生命不尊重!”
司机不服气,小声嘟囔:“我睡不睡觉,关别人什么事?”
“路上没人吗?没车吗?”如果不是提倡文明执法,老警官的耳光非忽上去不可,“撞到人怎么办?”
小警员在旁边提醒,“已经撞到了。”
旁边一位年轻的记录员,低头看了眼司机的身份信息,严肃地问:“前年松江路口,撞到江帆的是不是你?”
司机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这都多久的事了,我哪记得?”
“少装傻!明明是你抢道,为什么冤枉我帆哥疲劳驾驶!”记录员气极了,不小心暴露了“帆船”的身份。
老警官咳嗽一声,“行了,既然有案底,那就一块查!”
货车司机大大咧咧地歪在座椅上,不带怕的——出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凭着车上的“货”,老大也得把我弄出来!
此时,他并不知道,这一次就连他的“老大”都自身难保了。
绑匪也很快伏法。
这些人原本就是小混混,替人办事赚点小钱,杀人放火还真没做过。
白兰死后,付蔷不肯担责任,还口口声声威胁他们。
绑匪们顶不住心理压力,主动到警局自首,并且毫不犹豫地供出了付蔷。
付凌接到警局电话的时候,正和理财经理商议,打算卖房子卖地把付蔷欠下的税款补上。
一夜没睡,他的脑子有点钝,“是,我是付蔷的弟弟,她去自首了?”
“自首?”威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嫌犯在海关被扣下,请你尽快来京海分局,确认嫌犯身份。”
付凌脑袋一蒙,差点栽到地上。
理财经理连忙扶住他,“付先生,我扶您去休息?”
付凌摆摆手,拎起外套,马不停蹄地奔向警局。
付蔷终于知道怕了,扒着拘留所的铁栅栏,哭着喊着求付凌,“小凌,小凌你帮帮姐姐……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只是想教训她……我没想到她会死!”
“其他事也不是我做的,是许唯,对,就是他!”
她就像疯了似乎开始胡乱攀咬。
“许唯借我的名义转移公司财产、偷税漏税,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小凌,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你去和警察说,好不好?”
付凌看着她,一时间竟然不敢认。
这是他的姐姐吗?
那个在父亲去世后,抱着他,温柔地说着会好好照顾他、不让任何人欺负他的姐姐?
警察接连问了三遍,付凌张了张嘴,都没敢说一声“是”。
由于付蔷和绑匪的供述,许唯也被抓了起来。
他不仅偷税漏税、非法转移公共财产,还设计逼死过一个女歌手。
庭审时,他把责任全都推到了付蔷、甚至已死的白兰身上,就连法官都看不过眼,当庭宣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并没收全部财产。
许唯不服,叫嚣着要上诉。
至于付蔷,付凌动用了一切能够动用的关系,并押上一切可以调动的资产,该赔偿的赔偿,该填补的填补,能够私下调解的争取私下调解。
好在,付蔷牵涉到的主要是经济纠纷,最后判了二十年,没收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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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蔷的案件在各大财经版块头条上飘了整整一个月。
云霄娱乐声誉受损,股票大跌,股东们纷纷撤资,找到下家的艺人们也迫不及待地跳槽。
等到付凌好不容易把付蔷那边处理好,回过头来,公司这边却成了一个空壳。
虽然付蔷的命保住了,云霄娱乐却被判了“死刑”。
总裁办公室。
付凌看着父亲的照片,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悲伤,还有自责。
如果当初他不那么任性,好好学习管理,不把公司推给付蔷,如今会不会是另一番情景?
可惜,一切都晚了。
付凌闭上眼,疲惫地瘫在坐椅上。
脸上冷不丁呼过来一叠A4指,继而是熟悉的嚣张跋扈的声音,“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着,麻烦付总瞅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