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支离破碎,可是有一点很清晰。年家满门抄斩。
不过……
年羹尧轻轻摩挲着刀柄想,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梦境确实叫他心惊,可是他的野心其实一直都在啊。梦境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借口。
其实,梦境不仅可以叫他有野心,也可以叫他老实啊。
为什么没有呢?自打他出手开始对付贵妃起,他就知道,什么梦境,不过是借口罢了。
甚至于,他觉得就是因为有了野心,日夜思索,才有那支离破碎的梦境吧?
谁又说的清楚呢?
不过,大丈夫生育天地间,本就该有所建树。
天生的,他就是喜欢冒险!
“将军,这里风太大了,回去吧?”年毅在后头道。
年羹尧点了点头:“都说以命博富贵,但愿你我的命都值钱吧!”
“主子放心吧,京城里都准备好了,只等时间了。富察氏如今被困在太后那,倒是个好事。只是选定了?就选七阿哥么?他的生母只是贵人。”年毅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年羹尧诡异一笑:“走吧!”
两个人从高处下来,回了营地。
棋盘已经摆好,如今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成,就是盖世功勋。败,就是万丈深渊。
京城,圆明园。
因天寒,就是奴才们没事的时候也不出来了。
园子里倒是看着人少的很了。
不过,一点都不显萧条,到处都是gāngān净净,虽然是冬日,但是也别有一副美丽景象。
西峰秀色里,富察氏的屋子不大,自打她跟来这里,就这么住着。
没人管她,就是太后也不太管她了,显然是想放弃她。
她靠在榻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事qíng。
忽然就听见敲窗户的声音。
她忙起身开门,就见一个穿着粗布蓝棉衣太监服的小太监闪身进来了。
一刻钟之前,富察氏这里的小丫头去提膳了。
没有半个时辰是回不来的。
“给答应请安。”小太监笑着道。
“你怎么来了?”富察氏惊讶的很呢。
“奴才如今是这西峰秀色里打扫的。”小太监赔笑:“答应先不要问奴才,奴才是来传话的。二爷那头……有吩咐了。”
小太监眼珠子滴溜溜转:“二爷的意思是,您委屈了,也不能瞧着您一辈子这么过不是?总要想法子的。”
富察氏心里一动,脸上就带出来了。
她如今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太后翻脸不认人,她是夹着尾巴做人啊。
过去在家里,最难过的时候也没如今这么憋屈。
困在这巴掌大的屋子里,简直是……
“二爷是怎么说的?”富察氏问道。
“二爷的意思是,这宫里的嫔妃要出头,还是得是先叫那位没了才对。如今……那位都成了皇贵妃了,你们如何出头?”小太监赔笑:“这不是就快小年了么。到时候,太后这里是要摆上家宴的不是?到时候……您只需将这药粉往太后的饮食里那么一放就成了。也简单,只需要您指甲里沾上一点,端茶的时候往茶杯里洒一点,或者是上点心的时候往点心上来那么一点就成了。”
“你……你要我对太后下毒?”富察氏一惊,站起身。
“哎哟,姑奶奶!您小点声!不想活了?”小太监吓了一跳。
“你们要做什么?这是要我去死么?”富察氏脸白的很,心里吓得要命。
“自然不会!您可金贵着呢。”小太监忙道:“您上了东西就可以退下洗手了,查不到您这里。后手已经安排好了。”
“你说清楚,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听你的。”富察氏心跳的很快。
“那是!咱们皇贵妃娘娘有个毛病,每次在太后这里办家宴,都会叫自己的人往茶房里呆着一个。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身子,可是如今要是出事了,是不是就首先怀疑她?奴才自会找机会,在那天来茶房的人身上抹上一点药粉的。到时候查起来,奴才只管一口咬定瞧见她鬼祟,只这么一查,就知道了不是?到时候,您只是端了东西的,与您无关啊。”
富察氏看着这个人,心里剧烈的思考着:“那是什么毒药?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