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叮嘱,总是有理由--他老人家比谁都疼官家。”
“可是太上皇还是把浑天给了你。”敏锐白玉堂立刻指出来重点。
不管太上皇有什么顾虑,不管这杆槊有什么使用禁忌,在太上皇心里,最终还是官家自身安危更重要。
“展某明白,所以才犹豫。你我都知道,官家武功深不可测,此次领兵打前阵不出意外当是大捷。”展昭试图说服自己不给官家武器。
白玉堂坚决不同意。
“既然太上皇把浑天看这般重,那就说明有了浑天官家,会在战场表现更好,出乎我们想象好。你也看到了,上个月将军们没按照命令强攻下那么多地盘作为,不就是自认为官家人小心软好说话?”
白玉堂伸手摸了一下圆圆润润、古朴无华杆头,立时被那股子寒气惊到,但他停顿了一下,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忍心看官家身处尸山火海。可是,已经被养出杀气,露出獠牙大宋禁军,必须完全掌控在官家手里。”
“展某--明白。”展昭岂会不知如果禁军这般“自由”发展下去3 0340危险?他只是,也和太上皇一样犹豫,不忍心自己看着长大好孩子,还没成年少年郎,打马第一个--冲锋陷阵。
傍晚时分,锣鼓依旧震天响,红灿灿大太阳挂在西天,西北风拂面,黄沙轻扬。
大校场考核结束,十多万禁军精锐,根据官家“最低”要求,仅选出来六千五百人。这几个月因为接连胜利而心高气傲大宋禁军,终于受到了打击,来自他们最尊敬、最喜欢小官家。
原来在官家心里,士兵是应该这个样儿,这样兵才勉强叫精锐。
已经被官家养出来自信禁军将士们伤心不甘之后,没了中秋节感怀,思念家乡亲人伤怀,一个个化悲愤为食量,对着伙房准备了一天美食佳肴大快朵颐、狼吞虎咽。
小官家转着精巧可爱红色小水灯,目露欢喜,高兴对白玉堂道谢,“谢谢白护卫,朕非常喜欢。”
白玉堂听了果然开心,“白某大作,比汴梁城那些文人头彩绝对是更好。”
官家想到每年中秋和爹爹嬢嬢在汴梁与民同乐赏月观灯时光,饱满卧蚕宝宝横卧,大眼睛闪亮,“这盏水灯造型与众不同,机关处更是巧夺天工。当之无愧今年灯魁。”
旁边展昭听着他俩这般毫不谦虚自夸之词,嘴里月饼还没咽下去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自认从不“过分”谦虚官家,举目望着好像月牙儿躺在山川间贺兰山,眯着大眼睛美美说道:“听说灵州城有河奇苑清澈如月,有桃李千余株郁郁葱葱,有草原丰美、粮仓牧场,还有红桃盐池三座,盐色似桃花。”
“明天晚上朕和你们去奇苑河放灯,补上今晚中秋活动。”
响了一天鼓乐声不停,大宋中军吃着喝着,唱着跳着,热热闹闹过了这个独特中秋佳节。
酉时五刻,宴席结束,六千骑兵整装待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领着那点兵打突袭将军们,硬是商议着让王韶将军和石将军领着三万步兵化装先一步朝灵州进发。
自信满满小官家一身重甲全副武装,背着霸王弓跨上同样铁甲披身绝地,伸手接过展昭递给他武器,浑天?
官家对着这个,粗看细看、上看下看都是软糯可爱大家伙,目露怀念之情,“自从浑天到了我手里,爹爹就不给我摸一下。没想到这次会让它跟着我打仗。”
展昭有很多话要说,沉默了片刻却只吐出来几个字,“安全为要。”
“展护卫放心。”心大官家完全没有第一次领兵打突袭紧张担忧。
有幸成为六千人之一庞统等人,望着这个虽然有几分像大唐李存孝大将军所使用兵器--毕燕朝天挝,却没有一点儿毕燕朝天挝冲天霸气长槊,只觉得不忍直视。
整个造型就好像是,一只圆乎乎判官笔上安装了一个长长套杆,真--够可爱,真不愧是官家武器。
白玉堂望着他稚气眉眼,好像小孩子头头带着一群娃娃兵去玩泥巴,终于体会了展昭不忍之情,心里酸酸,强行笑道:“打下来兴庆府,白某领着四位哥哥随你封官。”
“白护卫大善。”
官家清透明亮大眼睛闪过一丝惊讶,声音欢喜,“朕知道展护卫心意,但是朕今早起来时候,考虑到白护卫还是喜欢纵马河山,潇洒江湖,就想着不若不给白护卫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