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试过纯钧吗?”白玉堂不死心。
官家回忆了一下他六岁那年在武器库选剑的场景,慢吞吞的说道:“试过,当可斌神。但是爹爹不让开锋。”
展昭把巨阙入鞘,笑着说道:“官家修的是天子之剑,”
官家点了一下脑袋,唱诵道:“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
白玉堂···,锦毛鼠白大侠表示不想和他俩说话,起身迈步;官家让小李子拿着画具,他们去伙夫营画伙夫们准备晚饭的场景;展昭眼见他俩都走了,难得的一个人,开始打坐。
傍晚时分欧阳大人他们回来,俱是一脸高兴。
“据说檀渊之盟之前,先皇想着能把岁银控制在一百万左右就已经心满意足,结果辽人开口只要三十万,看来是真的。”议事帐篷里,王安石大人把今儿谈判的进展告诉了大家后,忍不住兴奋的说道。
官家对于王安石大人的“失言”没有反应过来;同样开怀的欧阳修大人摸着胡子为真宗皇帝的胆小“辩解”,“当时大家都没想到辽大将萧挞凛被一箭射死,彻底扭转局势。”
眨巴一下眼睛明白过来的官家笑了笑,没有为真宗皇帝辩解--按照他的想法,那个时候的大宋完全可以考虑乘胜追击,挥军北上。
“既然辽国没有狮子大开口,这个谈判就好谈。诸位爱卿赶紧去洗漱用饭,早早的休息。”
“谢官家关心。”
两国的谈判持续的进行,十月初十九这天,耶律重元的儿子耶律涅鲁古被耶律乙辛鼓动,在辽上京带头起兵谋反。
消息传来,耶律重元身为人父羞愧难当,耶律洪基倒是难得的清明了一回,亲自把跪在地上请罪的耶律重元扶起来,“叔父不必承担责任,侄儿还要多谢叔父一力主张和谈,护着侄儿来南京。”
心灰意冷的耶律重元脸色急剧的衰败,“国主有所不知。耶律涅鲁古被我困在家里不得出门,定是耶律乙辛和张孝杰出手放他出来。我们这一路上的暗害刺杀,也都是耶律乙辛和张孝杰所派。
“这二人欺上瞒下、狼子野心,国主切记要亲君子远小人。”
耶律重元和盘托出,耶律洪基大惊失色,叔父此话当真?”
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两个人都是出身贫家,被他一手提拔上来,赐给他们荣华富贵和滔天权势的臣子,居然要置辽国于死地!
“当然是真的。”心里牵挂父亲的耶律容光闯进来大刺刺的接口,“如果不是爹爹这一路相护,不光是你,耶鲁斡和嫂嫂也是性命不保。”
“查刺哥哥,你可不能这般糊涂下去了。父亲在上京有布置,这边的和谈速度结束让萧仁先他们赶回去平判。”
耶律容光的话毫不客气,追着她过来大殿的王后萧观音听到后瞬间泪眼朦胧,明知被厌恶还是忍不住再次劝说,“国主,耶律乙辛和张孝杰这等奸佞小人--不能留了。”
耶律重元看到女儿,想到女儿还没有着落的终身大事更是伤心,“涅鲁古糊涂犯下大错,叔父不敢给他求情,只求国主留下容光和两个孙儿的性命。”
最尊敬的叔父老泪纵横、语气如此的凄然;最宠爱的两个臣子背叛;本来就因为宋辽和谈之事心情郁闷的耶律洪基克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叔父放心,容光是我的妹妹,我岂会怪罪与她?从道和道隐以后就类同耶鲁斡,我和王后都会疼他们。”
耶律容光听了这句话,想到小时候国主和自家哥哥两个人对她的疼爱,眼泪刷的冒了出来。
辽国大乱开始,内战将起,她终于明白了白玉堂说的那句话--国家有事,官家有需,何谈个人之事?
宋辽双方快速的签订协议,大宋用二百万两白银、四百万布匹换回燕云十六州,分十年给清;檀渊之盟废除,宋辽双方重新议定两国边境。
官家不忍心,想着耶律洪基因为这次和谈在辽国的声望有损,干脆资助了他们粮草等物事,派遣庞统将军领着一营骑兵护送他们回上京。
“人心所向叛军肯定是不成气候,只是会难打一些。你们切记不可参与辽国内政,到了上京就尽快回来,带去多少人回来多少人。”官家对着庞统将军谆谆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