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看你的意思,罗雪和罗玉都是好的,两姐妹为了gān活,日晒雨淋的,眉目生得不甚好看,但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堂哥堂嫂是疼孩子的,只是醒悟得晚了,如果能早为孩子打算,两个孩子何至于拖到现在,高不成低不就,亲事难哪。
huáng菁菁沉吟道,“老二的亲事我能有什么意思,他们两过日子,还是得他点了头才成,我顶多帮着打听打听品行,合不合眼缘,他自己说了算。”
只要品行端庄,其他没啥大毛病,周士武中意就成。
罗氏心头犯了难,她以为huáng菁菁是能gān人,自然而然喜欢挑个能gān的儿媳妇,如果看周士武自己的意思,男人挑女人的眼光,罗雪就有些黑了,她想了想,为罗雪说好话道,“罗雪那孩子孝顺,一个人忙活几亩地完全不是问题,心地善良,待别人家的小孩好,村里很多孩子喜欢她,huáng寡妇,你家周二不是出远门去了吗,不若我挑个时间把罗雪带过来你瞧瞧,你肯定看得上罗雪,那孩子,除了黑点,其他xing子是万里挑一的好啊。”
huáng菁菁好笑,“你们是嫁女儿,又不是求着别人娶,犯不着这样,这件事等老二回来我问问他吧,他要是有这个心思,和你去罗家看看,没有的话就算了。”嫁女的人家多是姿态要高些,真由着罗氏把罗雪带过来,对罗雪的名声不好。
甭管事qíng如何,都不该作贱人家女儿。
听着这话,罗氏心生感激,以往给罗雪说亲,开口就是问罗雪这么大不嫁人是不是身体不好,解释说身体是好的又问是不是长得丑,罗雪常年劳作,五官比其他女子深邃些,皮肤黝黑,算不得丑,之后就是问娶了罗雪能得多少陪嫁,总而言之,从没像huáng菁菁这般平心静气只打听人的品行的。
她原本要说罗家准备陪嫁两亩地,想想又觉得算了,huáng菁菁如此有诚意,她说那些话,反而有些难听了。
“我侄女其他方方面面都好,脸蛋确实比不上人家,但今年她和罗玉都不下地gān活了,我堂哥堂嫂让她们在家捂着,没准能白回来些。”罗氏說道。
huáng菁菁嗯了声,心下有自己的考量,从罗三的言行举止来看,罗家的教养不错,他来村里闹虽闹,但没乱打人,盛怒之下能听得进去别人说什么,这种克制不是一般人有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huáng菁菁答应罗氏,如果周士武点头的话就去稻源村找她,要是周士武回来十天之内没去稻源村递话,事qíng就当过去了,让罗氏再问问其他人,罗氏想着好,眉开眼笑出去了,逢着桃花给梨花戴上绢花,罗氏称赞道,“桃花真是心灵手巧,梨花真好看。”
女孩喜欢被人称赞,两人脸红的咯咯笑了两声,喊了声奶奶,左右围着huáng菁菁,huáng菁菁把梨花头上的绢花扶正,笑道,“喊罗奶奶。”
二人脆声声喊了句,罗氏放下背篓,从里掏出两颗糖,二人摆手不肯要,huáng菁菁不让她们乱吃别人的东西,头摇得跟拨làng鼓似的,huáng菁菁让她们回屋找吃的,劝罗氏把糖收起来,“换牙呢,不能吃多了,你留着给孙子带回去吧。”
送罗氏出了门,huáng菁菁才把院门关上,灶房里的老花探出半个头,问来人是做什么的,当着桃花的面,huáng菁菁没多说,含糊其词岔开了话题。
周士武是在赶集后的第四天回来的,太阳快落山了,漫山遍野的绿意像地毯铺开,连绵起伏,老花在菜地施肥,听着闹哄哄的声音,伴随着下孩子的吆喝,猜到是周士武回来了,喊了几声huáng菁菁,自己放下粪勺,朝着周家去了。
牛车上堆着一麻袋一麻袋米,拿绳子捆着,赵二两他们坐在麻袋上,双手紧紧拉着绳子防止被颠簸下来,这会儿村里的汉子多在田地gān活,围着看热闹的只有妇人和孩子,得知麻袋里装的是米,有人不由得问周士武是不是疯了,家家户户都有米,犯得着跑那么远?
老花喊了声老二,走过去瞧,这么多麻袋,怕是好几百斤米都有了,赶了四天的路,赵二两他们脸上不见丝毫疲惫,眼神泛着与往日不同的光泽,周士武打开院门,赵二两他们配合默契的解开捆绑麻袋的绳子,抓着一麻袋扛在肩头,问周士武麻袋搁哪儿,周士武指着huáng菁菁以前住的屋子,叮嘱他们顺着炕堆成一排就成。
周士武看向老花,脸上挂着喜悦的笑,“花叔,我娘呢,她没担心吧。”走的时候他没和huáng菁菁说,此刻回来,担心huáng菁菁秋后算账,心里有些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