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心事,州围笑了,故意呛他:“没,你们两个不是基于双方自愿原则交的朋友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纵横看她好一会,也笑了,他是被气笑了。
神他妈的自愿原则。
他可真是太自愿了。
这话是他自己说出来的没错,但是很奇怪,他非常不乐意从她这里听到。
纵纵州州已经忘记了片刻之前抢橙子的不愉快,偕同两个儿子满屋子追逐打闹,又成为了相亲相爱的一家四口,过程中撞到男主人的腿,抬头一看,男主人和昔日的女主人正相视而笑,那笑容充满互不相让的争锋相对,狗子们对于人类的爱恨情仇意兴阑珊,十分懒于理会,完全没被这小插曲影响心情,重新投入温馨的撒野中,并在十五秒后撞碎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成功打断了主人和绯闻女友的眼神交锋。
简直深藏功与名。
林纵横怒:“你们又弄破什么了?!”
狗子们安静如鸡,大难临头各自飞,窗帘后,桌椅下,柜子里,哪里比较隐蔽就往哪里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散了个空空如也。
州围抿唇笑,浅浅笑意在他转回头来的时候又隐匿回去,轻咳一声:“我睡哪?”
最后她随便挑了间客房,此房间显然长时间处于旷工状态,只有一张床垫孤零零地摆在床上,要多冷清有多冷清。
州围进浴室之前,林纵横从自己房间捧来一大堆床上用品,遵行待客之道给她铺床。
她洗完澡出来,他还在客房里没走,一张床让他铺得乱七八糟,四处是褶皱,床尾缺了一块,左边前半段快垂到地上了,后半段才刚刚没过床边。
他显然已经被折磨得没了脾气,双手叉腰,一筹莫展的样子,听到浴室开门声,万念俱灰的眼神投过来,疲倦地朝她招招手:“来搭把手。”
帅帅还不算太丧心病狂,毕竟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也怕被事后被州围问责追杀,所以他除了给州围准备一条令人想入非非的酒红色蕾丝吊带,没忘记还装了一条规规矩矩的长T恤式睡裙给她,给她自由选择的空间,非常贴心。
但是随着她弯腰整理床铺,T恤低垂的领口还是有些许风光涌现出来。
林纵横的角度可以将风光一览无余。
浅蓝色的内衣,柔软的弧度,还有胸口年轻气盛时一起纹下的情侣纹身。
州围将床单扯到水平位置,却迟迟不见对面有动作,抬头的瞬间,正好将他不太和规矩的目光所至捕捉个正着。
“喂。”州围叫他。
林纵横抬眼看她一眼,并没有一丝耍流氓被抓到以后的慌乱或尴尬,那神情是很认真地在等待她说下文,完全就是一副“你有什么事”的茫然。
州围:“……”
她直起了身子,没再继续在他面前表演袒胸露乳挑战男人的忍耐力。
“我问你。”林纵横对于她的防备不甚在意,坦坦荡荡地开了口。
“嗯?”
他目光重新回到她胸口纹身的位置,像能穿透衣料似的尖锐:“怎么没去洗掉。”
他们复合那会,说到过纹身的问题。
林纵横问州围这么多年没动纹身是为什么。
州围把问题原封不动地抛了回去。
林纵横很坦诚:“在等你。”
州围在搂着他的脖子,久久失言,很久才说:“再分手我就洗掉了。”
她一向说得出做得到,扬瓣颁奖典礼看到她胸前纹丝不动的Z,林纵横其实是有些诧异的。
“我咨询过,洗不干净,洗完那块皮肤会很丑。”州围重新肆百无禁忌地弯下腰,一个人开始整理床铺,家务活她很多年没怎么碰了,但铺个床单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小事,没有人帮忙也只不过是麻烦了一点,并不碍事。
理完自己这一侧的,她又走到林纵横那一侧继续整理,手下动作娴熟,包在毛巾里的头发随着动作散下来几缕,湿漉漉地垂在脸侧颈侧,绿豆大小的水珠在地心引力下滴得欢快,有些顺着她的皮肤淌进衣领里,有些掉到床上将浅灰色床单晕染成深灰。
州围的意思很明确,咨询过,说明她真的想过洗掉。
林纵横撵起她一缕发,在指尖捻了捻:“洗掉,想忘了我?”
“嗯。”
他笑起来,把头发别到她耳后,指尖划过敏感地带。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