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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博武已搁了碗,窗外的雪听了,风卷起地上的雪,呼声整天,而树木上的积雪却一动不动,“放心吧,方丈不是一般人,对这种事不会介意的。”
沈月浅还能说什么,见小七像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不时砸吧着嘴唇,睡意来袭,她双手撑着身子,想缩回被窝里睡一觉,身子往下挪了不到半分,手上覆盖了双宽厚的手,比起她的手,那双手宽得多,冰凉的触感蔓延她全身,鼻尖是他平稳的呼吸,她稍微抬头,鼻子就会触碰到他双唇,不知所措的红了脸,脸上烧得厉害。
“不动,我帮你。”文博武抓起她的手,掀开她腿上的竹叶条纹被子,一只手穿过她大腿,一只手托着她腰肢,慢慢抬起,轻轻放下,扫过她一马平川的胸,目光黯然,她才十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沈月浅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盖好被子后,双手又将被角往上提了提,想要遮住晕红的脸,还好文博武没拦着,脸捂在被子里,不觉得透不过气,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文博武拿起她捏着被角的手,缩进被窝,起身关上窗户,从书架上取了本书慢慢看着。
他从小不爱文人那套空口说白话大言不惭,识字不过是明理,所为的才子才女不过làng得虚名,上了战场,并不会因为你有才敌人的刀剑便she向别处,可他知道错了,沈月浅喜欢读书,对才子佳人憧憬得很,上辈子的宋子御皮囊不如他,地位不如他,可沈月浅却宁肯守着宋子御也不愿向他诉苦!终究是他戾气太重的缘故。
周氏到的时候天已擦黑了,风尘仆仆地推开门,发髻肩头残着些许白雪,屋子里掌了灯,她推开门的时候便看见一大一小的chuáng上,一双儿女面容安详地躺着,她压低的脚步,进屋后才看见窗边椅子上坐着一人,“文大少爷,真是麻烦你了。”
“夫人来了?”文博武起身,规矩地作揖,转身瞄了眼睡得香甜的两人,这才发现天都黑了,“两人睡了一下午了,估计该醒了,我让人传膳,您来了,我也回了。”
虽他舍不得,也知道再留下来就是坏了规矩了,朝周氏点了点头,收起手里的书退了出去,门口,见丁薇提着裙摆匆匆越过拱门跑来,他蹙了蹙眉,直直走了过去。
丁薇本要和周氏一道来看沈月浅的,奈何丁夫人要她回屋整理仪容后再来,没有法子,回屋简单收拾两下她才急急来了,低着头,见视野里多了黑色暗花鞋面,她松手抬眸,身子瞬间僵掉,尽全力地扯了扯嘴角,“文大少爷好。”
文博武丢下一句“轻点声”头也不回的走了,丁薇去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亲耳听文博武吩咐将杀沈月浅的人剁成ròu酱的那种恐惧又蔓延到心间,她本无意偷听,文博武在走廊和小厮说话,她要过去的话势必会碰着,故而,侧身躲在一处雪丛中,然后,就听到了这句让她瑟瑟发抖的话,这些时日半夜常做噩梦,梦里是一张砧板上,文博武身边的小厮面目狰狞提刀乱砍的场景,而砧板上血淋淋的一坨早已分不清楚是身子还是头……
沈月浅醒来见着周氏,撒娇的叫了声娘,周氏回去好几日了,她想念得紧。
周氏何尝不想她,抱着她的头轻轻落下一吻,“老屋那边的事结束了,我打算和方丈商量商量,今年过年我们就在这边过了。”沈月浅的伤口经不得颠簸,索xing等她伤口好了再回京。
在哪儿过年都一样,沈月浅蹭着周氏的手臂,周氏忙按住她身子,提醒,“娘身上全是雪,过会……”下了马车后她走得急,树梢零星落下的雪层打着她了也浑然不觉,若不是肩头滴落一滴水滴在她脸上周氏还没察觉。
退后一步,解开身上的大衣,搓了搓手,待暖和了才在chuáng沿上坐下,和沈月浅说话。
“浅姐儿。”
听到唤声,沈月浅和周氏才发现丁薇已到了chuáng边,她上上下下地盯着丁薇看,会心笑道,“薇姐姐来了?你走路怎么没个声音,我和我娘正说着过年的事呢。”
丁薇有苦难言,一路上她提着裙摆,像做贼似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文博武的话,她反驳不起。
“我担心吵着你了,身子好些了没?”
那日的事太过血腥,皆不想再回忆,丁薇在chuáng前坐下,挑了几样趣事说,“文昌侯府的宋安雯你还记得吧,上次从周府回去便被老侯爷进了足,半个月后放出来,脸还是那张脸,眼睛还是一条fèng,身上的ròu多了两圈不止,前两日在宴会上见着她,她又与人起了争执,那户人家的小姐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嘲讽她“催肥ròu过肥年”气得她当场哭了起来,告状说人家骂她是猪,那位小姐无辜地说她对号入座,文昌侯府又丢了脸,回去后指不定会被禁足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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