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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博武回过神,眼里没有焦距,凳子往旁边挪了挪,大夫自己搬了凳子,取出手枕,把脉后,眉头紧锁然后慢慢舒展开了,“夫人的病好得七七八八了,这次是被气急了,气血上涌导致晕过去了,脉象上看,夫人气虚……”
文博武面上没什么表qíng,“她嘴里有伤,你看看。”说着,轻轻地掰开沈月浅的嘴巴,大夫心下一惊,明显是咬舌自尽留下的伤口,大夫战战兢兢道,“舌头弱,只能开点消炎止疼的药,慢慢好。”
文博武点了点头,补充道,“再开一点外敷伤口的药,不留疤的那种。”
大夫心里虽然迟疑,也不敢多问,看此人装扮就知晓不是善类,回去时,余光瞥到旁边凳子,以及上边的绳子,还有地上的荆条,好似明白了什么,感谢背后投来一注yīn冷的视线,大夫忙收回了目光,一颗也不敢多待的下了楼。
之前一直文博武抱着葡萄,天黑了,葡萄左右看,皆是不认识的人,害怕的哭了起来,奶娘抱着好一会又开始哭,奶娘没法,和文忠商量,“不若你抱着小姐回去找大爷,小姐怕是认人了。”客栈里的客人全被清掉了,就他们一行人,吴勇在大堂等着和文博武说两句话,军营那边离不开,看文忠抱着孩子,他追上去,“我和你一道,和博武将军说两句话就回去了。”马知县已经押着去了军营,这种事不该他管,可不敢坏了文博武的事,何况,马知县在青州城耀武扬威多年,背后的巡抚不知qíng他自己都不信,即便不知qíng,收受贿赂总是有的。
文忠点头,到了宅子,里边黑漆漆的,葡萄一路上一直哭一直哭,好不容易在马车上睡着了,下了马车又开始,守门的小厮凑到文忠耳边,小声道,“主子心qíng不太好,不若还是将小姐抱去奶娘照顾着吧。”
大夫开了药,小厮熬了药送上楼,屋子里亮了一会儿,之后灯灭了就一直没动静。
文忠蹙眉,“小姐哭得厉害,奶娘也哄不好,哭坏了嗓子谁负责?”
小厮不敢多说了,吴勇站在楼下,让文忠上楼通禀一声,他也不明白,好端端的文博武来青州做什么。
文忠抱着孩子,踩在木板上,声音大得他皱眉,实在是担心木板坏了人会掉下去,掏出火折子,他小心翼翼叫了声,“主子,小姐哭闹得厉害,估计是认人了。”
很快,屋子里亮起灯,文忠松了口气,门开了,文忠站着没动,沈月浅和文博武一起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他们更是不准进屋子,谁知,里边传来一声,“进来吧。”
文忠踏进屋,屋子里没有屏风,一眼就能看清楚chuáng上好的qíng景,文博武双手撑着膝盖,脸上神qíng不明,手里的火折子忽明忽暗,文忠再次解释了原因,将葡萄递给他,低头退了出去,到门口时想着吴将军在楼下,“主子,吴将军说有事和您商量……”
“不用,人他好好看着,不管谁问他要,不给。”这时候青州城闹出这种事,对皇上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眼下他没jīng神管这些。
文忠称是,主子脸色不对劲,chuáng上的大少夫人更是不对劲,听着小姐哭声一动不动,搁以往从来不曾有过,想着其中一种可能,文忠身子一颤,脚步快了起来。
到楼下转达了文博武的话,送他走了,文忠才吩咐小厮去客栈将人接过来,夜里小姐药喝奶,奶娘缺不得,做饭的婆子也不能少了。
文博武盯着和沈月浅像极了地小脸,又爱又恨,轻轻拍着她的背,自言自语道,“娘亲误会了爹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爹爹了,葡萄,怎么办?爹爹做错事了。”
葡萄哪听得懂,回到熟悉的怀抱,咿咿呀呀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文博武就这么抱着葡萄,整整坐了一宿,直到东边,一束光缓缓升起,chuáng上的人微微扭了扭身子,文博武才有了反应,这一反应差点将手里的葡萄扔了出去,他朝外叫了声奶娘。
奶娘一宿没睡,听到声音就进屋了,之前如果觉得大爷提不起jīng神的话,此时,就像被掏空了心,夜里她进屋抱葡萄,他都没什么表qíng,在路上,文博武不和她说话也会和葡萄说两句,昨晚,呆滞着神qíng,一字不吭,眼珠子都没转动。
抱着孩子,chuáng上传来一声低若蚊吟的呓语,奶娘明白大少夫人要醒了,识趣地退了出去,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全都不知道,只是以为大爷和大少夫人会和好如初,没想着又闹僵了。
文博武掀开毯子,解开沈月浅衣衫,屁股上鲜红的印子已经变成了深红,文博武目光一滞,贴到沈月浅跟前,小声道,“阿浅,是不是难受?”他不敢想象,要是动作慢了,沈月浅在他跟前咬舌自尽,他会如何癫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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