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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大夫不知道哪儿得罪了文博武,想了许久,也只能想着昨日下午的事qíng,是了,文博武说过每次给大少夫人把脉都要告诉他结果,昨日他想着大少夫人没事就没说,小心翼翼地弓着身子,态度谦卑,施礼后如实道,“昨日大少夫人身子热,身边的丫鬟不明就里备了姜汤,结果,大少夫人面色通红……”
话说到一半,见文博武脸色更沉了,龚大夫就知道说错了话,转念一想,主动问道,“不知道大少爷来所谓何事?”
龚大夫住的是独立的院子,院子里的簸箕里满是糙药,屋子里也充斥着淡淡的糙药香,坐下后,文博武朝最里厕右下角的抽屉瞥了眼,龚大夫目光闪烁,面露疼痛之色,抽屉里放了一小包上等的普洱,是他好友自己去山里种的,价值千金,步伐缓慢地朝着柜子走去,拉开抽屉,拿出一小包,找出平时舍不得用的茶具给文博武泡了杯茶,递到他手边。
文博武端起茶杯,悠悠然闻了闻,扬眉看着握着茶杯忐忑不安的龚大夫,意有所指道,“之前我问你二少爷是不是寻了药物或法子避孕,你怎么回答的?”
龚大夫本以为是什么大事,不想是这个,松了口气,如实道,“当时老奴没说实话是老奴的不是,二少爷正值年轻,在翰林院没熬出个头不想要孩子……”目光留意着文博武眉色,这种借口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垂目,老实道,“老奴没有问原因,大少爷责怪老奴没有如实以告?”
文博武双唇凑近杯沿,轻轻chuī了一口,目光晦暗如深,“不,我不怪你,只怪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龚大夫神qíng一哽,愈发忐忑不安了,他不知道两位少爷肚子里卖什么药,都问他寻避孕的法子,大少爷问的比较迟,二少爷是陪二少夫人回门后就来问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眼看着二房三房的几位少爷也要成亲了,文家长孙的位子要是落到二房三房,对大房的利益终究不好,可是,主子问了,他也只有如实说。
文博武yīn阳怪气地冷言冷语,龚大夫在一旁不时斟茶,气氛怪异,也不如雅筑院,周淳玉哭红了眼睛,沈月浅没想到她不过多嘴了两句会让周淳玉和文博文起了争执,周淳玉哭得伤心,沈月浅也不好问,只有等她哭完了自己说。
周淳玉甚少哭,丁家退亲她即便哭也是为着自己的将来以及连累周家姐妹自责而哭,细细想来,她所有的qíng绪都被文博文左右着,越想越伤心,大半个时辰,周淳玉才渐渐止了哭泣,不好意思地看着沈月浅,手里的帕子也被手帕浸湿了,然而还是停不下来,心里的委屈除了眼泪没有发泄的出口,得了法子,夜里她满心欢喜,不想文博文却冷冰冰拒绝了,平时他热衷那种事,关键时刻却不肯依着她,说什么大嫂怀着身孕府里忙不过来,等沈月浅生完孩子再说,一切都是他不想要孩子的借口罢了,还说得冠冕堂皇,生怕她不相信似的。
“我以为他和我一样也是想要个孩子的,谁知,他一点也不乐意,表妹,你说,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的?”和文博文的感qíng,她全力以赴,以为这辈子能嫁给文博文,她心里就不会有其他心思了,可是,得知文博文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沈月浅而是她,那种感觉,像是坐在屋顶上,伸手够着天上的星辰,将一夜光华尽数收入袖中,不可言喻的兴奋激动,还有独一无二的欣喜,她以为佛祖对她不薄,可是可是他拒绝了生孩子,一下子,就将她心中所有的悸动抹去,只剩下委屈。
沈月浅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先暗暗稳住周淳玉的qíng绪,“你和二弟好好jiāo流过吗?”文博武的xing子是你不问他就不会主动说,主动问了也不见得他说的是实话,文博武不善言辞说出来的话都有待商榷,何况是巧舌如簧的文博文?顿了顿,沈月浅只得讲她和文博武的事,希望周淳玉看开点。
“他不愿意,我问他做什么?”尊严已经被他踩在脚底了,还要让他再轻视她一次吗?她的举动看在文博文眼里只怕是市侩的吧,为了孩子,为了稳住她在文家的地位,文博文拒绝她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沈月浅不好说了,也是,换做她,也不会问原因的,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再好的过程都是在悲剧上平添伤心难受罢了。思来想去,沈月浅也没法子了,温和劝道,“你和二弟成亲一年多了,他什么xing子你也多少知道些,会不会有其他隐qíng?”念及那一晚文博武也不想要孩子,为此她还将他关在门外一会儿,脑子有什么闪过,一瞬即逝,她根本抓不住,“怀孕后想事脑子也不太灵光了,要不,你找个时间好好和二弟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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