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周氏让身边的人出去打听,得知沈未远已经下葬了,面上一阵难受,问清楚了地方,翌日,早早地带着沈月浅去了。
年后,雪渐渐融化,天愈发冷了,哪怕车里燃着炭炉,沈月浅仍冷得缩着脖子,手搭在炭炉边,就着周氏撩起的帘子往外看,,“娘,这什么地方,怎地yīn森森的。”
四周树林茂密,yīn风阵阵,风chuī得林子树叶哗哗响,沈月浅心里害怕。
周氏也没来过,探出头望了两眼,道,“未远那孩子死得悄无声息,你祖母只怕也是没静心找个好去处,这种地方寒气重,早知不带你来了…”沈未远是被皇上处死的,今非昔比,沈家只怕也是花不起银子找一块好地方的,小道上三三两两有拜祭的人,这里怕就是坟场了吧。
玲珑扶着沈月浅,周围的侍卫多,都是文博武派的人手,周氏想起从南山寺回来,身后也跟了许多人,不由得问沈月浅,“最近京中不太平?”当时,她没注意有人跟着,是余氏发现的,还疑心是坏人,余氏撩起帘子认出将军府的标志才松了口气,也不是她眼睛尖,余氏没怎么和将军府的人打jiāo道,不是细微的地方看不出来,周氏住在南山寺的时候对文贵就不陌生,将军府下边的人的特征她还是清楚的,手腕上缠着户带,户带边拿银丝线勾个文字,她清楚文博武的用意,心里不高兴是假的,文博武对她好心里是为着谁意思不言而喻。
“没把。”沈月浅不想说文博武担心她,装作什么都不明白地望着周氏,周氏果真无奈地摇摇头,“算了,走吧。”
沈未远的坟墓在半山腰,一路上,遇着好些人从山上下来,目光落在周氏和沈月浅身上都新奇不已,可再看那些侍卫,乖乖低下头躲到了边上。道路两边皆是坟墓,沈月浅猜着是什么地儿了也没说破,领路的是鲁妈妈找来的,走了大概两盏茶的时间,那人指着身穿白色麻衣的人道,“夫人,那边就是了,昨日昨日上午下葬,小的就不过去了。”
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沈月浅认出是王氏,陈氏还有沈未知沈未年兄弟,上前一步扶着周氏的手,蹙眉道,“娘,要不我们先回吧,改日再来。”王氏落得这番田地,沈月浅担心她做出什么对周氏不利的事qíng来。
“不用,我们在旁边看着,让鲁妈妈代为上炷香就好。”既然来了,没有不上香就回去的道理,这地方yīn气重,天又冷,周氏担心沈月浅身子承不住,故而让鲁妈妈代为上香。
路窄,鲁妈妈和包妈妈走在前边,沈月浅周氏紧随其后,到了坟墓边,见陈氏穿着一身孝服,面容枯槁,沈未知沈未年也死气沉沉地跪在边上不说话,旁边坐着的王氏更是jīng神恍惚,浑浊的眼好似看不到一个人,见着她们,都没能牵起她一丝qíng绪。
陈氏见是她们,耸动的肩膀哭得更厉害了,她隐隐明白些什么了,目光淬毒似的瞪着沈月浅,话像是从牙fèng中挤出来似的,“是你,是你对不对?”
她一直以为沈未远在外边开酒楼,可真的是酒楼怎会韩家跟着满门抄家,他自己死无全尸,是沈月浅,不对,是小七,一定是小七搞了什么鬼,害死了沈未远,还害惨了她女儿,沈月牙马上就要被抬进韩家当姨娘了,韩愈鹤遭了难,月牙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本以为找着了过好日子的方法,如今又被打回了原形,什么都没了,都没了啊,她最爱的沈未远也没了。
早知今日,她一定会拦着他,一辈子跻身在破旧的长巷子也不会奔这似锦前程,她只想和他一起啊……
沈月浅不为所动,平静地看着墓碑上的字,如果她之前对陈氏和沈未远她只是怀疑的话,现在陈氏的神qíng已经说明了一切,嘲讽道,“和我有什么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沈未远得罪的是皇上,我一个小小的女子知道什么?倒是陈姨娘,哭得肝肠寸断,也不知大伯去世的时候你也这般呢……”
王氏浑浑噩噩地瞥了陈氏一眼,坐在墓碑边,嘴里喃喃道,“死了,都死了,报应啊,是报应,当初就不该留着怀渊,不该留着啊。”王氏像发了疯似的跑开了,沈未知沈未年脸上虽悲痛,却没陈氏那般伤心yù绝,周氏叹了口气,让鲁妈妈上前烧香,张了张嘴,劝道,“未远那孩子死得不明不白,你们也别过问了,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吧。”
随着王氏的咆哮渐渐远去,周氏对她当年的那点恨意也没了,王氏看不上沈怀渊,哪清楚都是她自己酿成的后果,盯着好了十几岁的陈氏,周氏也不知说什么了,待鲁妈妈上了香,周氏嘴里默念了两句,完了,抬头道,“走吧,我们也回去了。”
上一篇:锦绣清宫:四爷,脑洞大
下一篇:女帝尧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