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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见他微微勾起唇角,极为云淡风轻的说道,“奎家老太爷我尚且不怕,何况是太夫人。”
沈月浅嗔他一眼,想想也是,和文太夫人亲近的是奎老太爷,奎家现在的当家人,文太夫人在孙子和兄弟中可能偏颇兄弟,若是孙子和嫂子,铁定是前者无疑了,见文博武促狭地望着她,像等着她表扬似的,顺势道,“就你最厉害,天不怕地不怕行了吧。”
文博武往中间跨了一步,缩小两人间的距离,问起小七来,沈月浅挑眉,“龚大夫都回将军府了,他没和你说?”
文博武也不知哪儿将她得罪了,换作平时可不敢拿这种语气和她说话,波澜不惊道,“这几日忙得天翻地覆,甚少回府,哪记得问龚大夫这些,待会我让文贵跑一趟好了。”
“别。”沈月浅一想倒是把这件事忘了,户部和盐监司虽然出面,可所有的人手都是将军府出手,他一提这些,沈月浅心就软了,声音也跟着软和下来,“身子已经好了,我和娘担心他出门chuī了冷风才将他留在家里的,雪已停了,灾qíng是不是差不多快结束了?”
沈月浅的声音本就吴侬细语,何况她有有意放柔了,文博武嘴角漾着笑,“年前差不多该能好,你和小七说,元宵我带你去京郊放花灯。”赈灾一事结束他还要写奏报,怕要耽搁好几日,推算起来,元宵能和沈月浅光明正大出城玩也不错。
沈月浅一怔,西边每年的元宵等会最是热闹,绕着城墙一路全是,沈月浅也来了兴致,“好啊,那你可要准备两只好看的花灯,小七可挑了。”
二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那边奎家帐篷走出几个妙龄少女,文博武蹙了蹙眉,凑到沈月浅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你陪伯母说说话,其他地不用理会。”说着朝几个小姐走去,离得不算远,模模糊糊中,沈月浅听到几位小姐不满的抱怨声,随后,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又不qíng不愿的转身回去了,沈月浅猜想大概几位想找她的麻烦,被文博武拦下了,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
“想什么呢?”周氏也见着那几位小姐和文博武说话了,宁家和奎家想和将军府联姻她是清楚的,亲上加亲,两府关系近了不说,自家小姐有人照顾着也不用担心受了委屈,很早的时候,高氏也想让沈月浅嫁进周家,怕也是为着这个,周氏没同意,她心里边总希望沈月浅能和她一样找到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子,起码,不用整日和一群妾室争风吃醋消磨时光。
文家大将军文战嵩就是个不纳妾的,她心里只愿着文博武随了他爹,从一而终,虽然也清楚是不太可能的,奎家和宁家,嫡小姐就算了,庶小姐估计会入将军府做妾。
“看着天气,灾qíng怕估计快过去了。”沈月浅拉着周氏的手,“娘,我们去那边坐会吧。”既是文博武不想她和那群表妹打jiāo道,她就当没看见好了,别说,她和她们还没话说。
周氏脸上尽是温和的笑,“走吧,去旁边坐会。”
风大,沈月浅裹紧了袄子,即便是这样,坐了一会儿,身子仍冷得直哆嗦,周氏吩咐玲珑去马车上将炭炉子拿来,被沈月浅制止了,“没事,再一会儿就好了。”
没有帐篷,四面通风,冷风直往脖子里灌,哪是炭炉子就能取暖的,而且她们突然拿出这么碳送人,只怕有心人会胡言乱语,这点碳往年搁大户人家是常事,今年却不同,想明白了,她也任由身子直哆嗦了。
奎家的下人将这件事禀与奎太夫人和宁太夫人听,两人皆皱了皱眉,听奎静的意思还以为中间是文博武出力买的碳,如此看来倒是她们想多了,辰屏侯府人少,省着点,拿出这么多碳不是不可能,奎太夫人挥手让丫鬟退下,看向旁边的宁太夫人,“刚才一事就这么说定了?”
和将军府联姻是志在必得,和宁家抢了这么多年结果被两个身份低的小姐夺了去,不想个法子,奎太夫人自己心里都膈应得慌,她算是明白了,当初不该只将目光锁在文博武身上,文战嵩那个人常年征战最是将义气,早些年就该将文博文定下,以后,将军府是谁的还不好说呢。
宁太夫人但笑不语,举起手中的茶杯微微示意,奎太夫人了然的举起杯子,心照不宣地喝下。
因着难民都需要碳,沈月浅她们拖来几车碳两个时辰就分完了,而旁边的奎家和宁家的下人还等着难民排队领粥,回到马车上,沈月浅忙将手靠在炭炉边,周氏责备了她一眼,“刚让你上来你不信,现在冷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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