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和大刀撞击在一起,两人都拼尽全力。生死之间,不过就是一个眨眼。
当公孙肃的长刀刺穿了柯格尔的腹部的时候,柯格尔的弯刀也将公孙肃的胸膛划伤了,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哈哈……哈……北原……亡了。”柯格尔吐出大量的鲜血,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侯爷!侯爷!”
“公孙肃!”
“老孙!”
公孙肃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胸口的伤处不要命的淌着血。
随着柯格尔的战死,北原的战局急转直下,疲惫,担忧,骤然失去了主帅的混乱。
不出两个时辰,齐都就被拿下。
此战中,将军个个都负伤,死了十几个年轻小将军。士兵更是不计其数了。
不过,死伤的多的,还是北原人,一眼望去,几乎全是北原的尸首。
“不必挣扎了,只要你们投降,我们不会赶尽杀绝!”裴玉卿大声道。
多数的北原人是不惧怕的,但是事到如今,他们也不是不明白大势已去的概念。
纵然多数人听不懂大胤话,可是奇迹般的,感受到了裴玉卿的意思。
渐渐的,将手里的刀剑扔下,麻木的站在一边。
“老孙如何了?”裴玉卿回头问军医。
“好险,如今还不知,止血要紧!”两个军医手忙脚乱,如今根本不敢搬动公孙肃,只能就在尸体堆里禁止治疗了。
还是周围小兵伤的不严重的,或者没受伤的将周围的尸体搬走,这才不那么吓人了。
公孙肃面如金纸,人昏迷不醒,胸口那一处刀伤很是狰狞。
军医几乎将止血药粉全都都倒上去了,也不过是叫血流慢一点罢了。
“这可不行,再不止血非死不可的!”军医道。
这时候,一个北原小兵,年纪很小,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往前走着。
很快就被拦住了:“你干什么?”
小兵举起手,手里是一个小小的羊皮袋子,他不会说汉话,只能将袋子举起来,叽里咕噜的说着北原话。
见众人不懂,又指了指军医和公孙肃那边,又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这小子是要给公孙肃治伤?”疾风扶着小兵勉强站着,他也伤的不轻。
“像,难道他有法子?”裴玉卿皱眉。
“有法子就快点吧,这再流血,就死了!赶紧的吧!”军医直脾气,也是记得不行。
“罢了,有问题我担着!”裴玉卿几步过去就把那个小羊皮袋子接了递给军医。
那小孩子还比划,做出一个倒出来又指了指胸口的动作。
“倒在伤口上?你们检查检查吧。”裴玉卿道。
军医打开闻了闻,又倒出一点,却是完全没见过的东西。
“罢了,肃安候要是死了,我们给赔命!”军医下定决心道。
主要是等不起了,这眼看着公孙肃嘴唇都没有一点红色了,这么下去,还说什么治疗,血都流干了。
小羊皮袋子满满的,全是淡黄色粉末,将粉末一股脑都倒在伤口上,深可见骨的伤啊,眼看着就不流血了。
两个军医松口气:“天爷啊!只要止了血,还有机会救回来!这好东西啊!赶紧抬着肃安候回去!”
那个小孩子也被带走了。齐都的事,只能留给裴玉卿,就他几乎没什么伤。
“你小子真是好!”疾风也是面如金纸了,被人扶着走。
“我好什么?如今摔了就能睡,你知足吧!”裴玉卿笑道。
公孙肃被带回去,情形还是很危险的。虽然止血了,但是创口很深,并且他的伤势不止这一道啊,身上多着呢。幸好那小孩子还有一袋子药粉,全都贡献出来,将公孙肃身上的血彻底止住。
燕子归赶来的时候,就见军医忙碌商议:“这个伤口得缝上,不能这样等着好,真的会死。”
“没有弯针,也没有合适的线,怎么缝?”
“需要什么,马上去弄,不计代价,救他性命。”燕子归进了帐篷内。
“陛下……”
“不必管朕,好好救治。”燕子归挥手。
军医忙应了:“将绣花针选大的,烧红弄弯了就成,线就鱼线,七八天拆了就是,这么大口子难免沾染尘土,那时候一旦伤处溃烂了,那可是胸口!”
军医果然就不管燕子归,只商议病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