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项天晴:“你少打岔!”
项海葵摸不着头脑:“什么?”
项天晴冷着脸:“关于你说你在命运线里窥见我杀了爹这件事,不需要向我道歉吗?”
“我说的都是我亲眼看到的。”项海葵解释。
“可你现在看清楚了,我根本不会,我宁死都不会伤害爹!”项天晴摆出“铁证如山”的姿态。
项海葵不理睬,她又没瞎编,实话实说而已。
凭什么道歉,她不道歉。
项天晴道:“没事儿,你道歉不道歉都无所谓了,反正这话在爹心里已经动摇,我沉冤昭雪,你失败了。”
房门外路溪桥站起了身,双手掐腰,似乎要插嘴。
白星现拽了拽他,又将他拽坐下。
项海葵趴着不动。
项天晴认为自己终于一雪前耻,准备离开:“当然,我也要向你道歉,关于我上界的家人,对不起……但我已经死了一个哥哥。”
“项海葵,咱们就当扯平了吧。我背叛天族,往后回不去了,还得待在父亲身边,继续和你做姐妹。为了不让爹为难,我会努力与你和平共处,但我心里非常讨厌你,不会改变。”
“我也讨厌你。”项海葵扭脸看向她,给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不过,确实可以放心留她在父亲身边待着了,“我稍后就会走,应该许久都不会再出现。”
项天晴微愣。
“别误会,我不是避开你。”
项海葵得去守着戚隐,等阴长黎回来。
“不等爹出关吗,估计两三日就好。”
“你想让爹瞧见我这一身的伤?”
项天晴闭口不语了。
休养一日,翌日一早项海葵三人离开别院。
项天晴一路将他们送出城:“别误会,外人眼里咱们是姐妹,做的不妥当会被人说爹闲话。”
“照顾好爹。”
“我何时照顾得差了?”
项海葵想想也是。
景然那句话说的有道理,父亲会待项天晴比亲生的还好,那也是人家项天晴自己凭本事挣来的。
……
没有小黑球,但寒栖的黑白棋子尚未还回去,三人很快抵达了万骨窟。
路过鬣狗山谷的时候,项海葵向下看了一眼,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戚隐从万骨窟走出来,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站在窟外半响没动。
项海葵挽住他的手臂:“怎么,住久了舍不得啦?”
戚隐揉揉她的丸子头:“师父只是觉得不太真实。”
他被囚禁多少年了,春去秋来,草木荣枯,头顶永远都是同一片天空。
直到十几年前,阴长黎带了一个人族的小姑娘来。
那小姑娘膝盖很软,说跪就跪,直言自己不想死,求他救命。
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分明没有半分对死亡的畏惧。
戚隐正失神,手臂霍然一痛。
低头一瞧,是项海葵咬了他一口:“你干嘛呢?”
他说他没有真实感,项海葵想掐他一把,问他疼不疼。
但师父的肌肉和石头似的,她掐不动,便下嘴咬一口。
旋即后悔的不行,干呕起来:“师父,您有多少年没洗澡了,好臭啊!”
戚隐哈哈大笑。
……
随后,项海葵跟随戚隐寻到山海族现在的大本营,便在这里住下。
白星现在她伤势复原之后,便带着路溪桥出去办事儿了——项海葵夺回来的那些宝物,他们要去归还给各族。
项海葵则盯紧戚隐,生怕他跑出去和人打架。
他若闭关,项海葵便将大半时间拿来睡觉,睡之前不停在脑海里数数。
一条小黑蛇游过去了,两条小黑蛇游过去了,三条小黑蛇游过去了……
虽觉得那什么“睡觉招魂大法”是老板骗她的,仍然照办。
万一是真的呢。
她不愿意冒任何风险。
……
如此过去七年。
“七年了,叔叔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每年项海葵过生日,白星现两人再忙碌都会回来。
“等呗。”项海葵已经等出了耐性。
路溪桥从山外回来:“葵姐,山门口有人找你,被拦下了。”
项海葵一愣:“找我?”
“说是你的同乡。”路溪桥比划了下那人的容貌。
“我的同乡?”项海葵更讶异了。
她立马从栖身的大石头上跳下来,往山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