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试图靠近宫殿的梦兽魔物,顷刻间化为灰飞!
血修罗吃惊,此剑阵不知何名,但起码是金灵王都封城大阵的水平了。
他们三剑尊联手,能不能撑一刻钟都说不准。
就这,他说没把握打赢魔灵?
明白了,血修罗立马收剑,退去阴长黎身后:“你对付魔灵,我替你摆平外面那些魇兽,你就别分心了。”
该低头时且低头,能混到剑尊,就是因为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明白谁才是大哥。
伴生灵不知阴长黎手中黑火是个什么宝物,但这剑阵的威力来自于黑火,它感应了下:“就只是这样了?如果是的话……”
阴长黎“嗤”的一笑,打断了它:“你是怎么想的?你见谁在打牌的时候,刚开局就出王炸?”
这句话是他从项海葵那里学来的。
先前失忆时为了“下凡”接地气,为了和心爱的小葵套近乎,他学了不少。
伴生灵一讷,这句话的意思它需要回忆一下,才能理解。
它曾在地球生活过,但那不过是短短几年光景罢了。
在它漫长的生命里,就像某天午睡时,做过的一个短暂的梦。
诚然,这个梦有些与众不同。
与它做过的无数个梦相比,具有几分鲜亮的色彩,印象颇为深刻。
每每回忆起来,唇角甚至会不自觉的浮现出笑容。
但,也仅此而已了……
“可你不出全力,如何在小葵回来之前压制住我呢?”伴生灵笑了一声,一条“藤蔓”从它脊柱骨抽芽而出,遇到空气时一霎疯长,爬满整座宫殿。
一股破败、腐朽的气味弥漫开来,与那些杀意凝结而成的气剑相撞,不断发出“嘶嘶”的焦灼声响。
阴长黎本就白皙的面色,愈发失去血色,可洋溢在脸上的笑容透着几分狡诈:“哦?你很确定她能拿到阵盘?”
“天时地利人和,不难,不是吗?”
“的确不难,但她拿到阵盘之后,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意思?”伴生灵不信,它很确定项海葵走的时候毫不知情,满心都是偷阵盘。
只要能偷到,她必定会回来。
阴长黎笑弯了眼睛:“那个小糊涂蛋,记性差得很,‘敲门’的法咒口诀,她背错了。”
*
三十七个阵法盘统统收入乾坤袋,项海葵已是满头大汗。
她将袋口收紧,提在手中。
尔后面朝玄天镜,默念口诀。
一长串口诀念完,玄天镜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皱着眉头走上前一步,将手覆盖在冰凉的镜面上,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动静。
接连念了十几遍,仍旧如此。
怎么回事?
项海葵傻眼了。
她早猜到阴长黎那边可能出了什么乱子,但时间才过去没多久,事态已经严重到让他和血修罗都无暇分身接她回去了吗?
或者,是口诀有问题?
启动玄天镜的口诀是伴生灵教的,项海葵刚背了一遍,阴长黎就开始传音叮嘱她其他事情。
比如应对景然的一些注意事项。
说完还让她重复一遍,最后忽又提起口诀,问她还记得不。
口诀复杂的如同代码,背一遍哪里能记得住,她搔搔头,正准备再问一问伴生灵时,阴长黎重新教了她一遍。
口诀大体类似,但肯定不是原版的,项海葵那会儿没有察觉,接连将错误版本背了好几遍。
肯定是了!
项海葵震惊,阴长黎不打算让她再回去了?!
通过回忆他的言行举止,项海葵猜测,起初他并没有这种想法,是在心中做过一番挣扎,最后才确定的。
完犊子了,项海葵手里提着沉甸甸的乾坤袋,蓦地失去重心,向后一个趔趄。
剑匣内的天狂释放出一道剑气,仿佛一只充满力量的手掌,在她后背重重推了下。
站稳之后,项海葵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思考。
如果景然方才跟了进来,她强行抢了阵盘,准备逃走的时候发现口诀是错的,现在该是怎样的处境?
他会想不到吗?
留在噩梦里若比现在更恐怖,他可以直接告诉她真相,她拎得清,会走的啊。
同时,她便不会和景然周旋着来偷阵盘,直接从天界的“井”逃回人间去。
他却只字不提,令她措手不及。
两个可能,担心她演技不行会被伴生灵瞧出端倪,走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