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老祖想保住双生子的命,也找他。
此次阴长黎一句也没有自夸,说起挖矿时的表情甚至还有几分不自然,项海葵却从心底生出几分敬佩。
书中自有黄金屋,知识就是力量,诚不欺我也。
“您看我行吗?”她问。
“嗯?”阴长黎不明所以。
项海葵“我也想学您的本事。”
阴长黎微笑“没有问题,我行宫下层的藏书室里,有数万古籍复制本,一些复制不来的,日后想到之时我会讲给你……”
项海葵连连摆手“不不不,您误会了。”
阴长黎蹙眉“那是?”
“是您选择矿山、判断灵矿和挖矿的本事。”项海葵指了指他的脑袋,又拍拍自己的头,“你们烛龙的头硬,我以天狂化蛟龙的时候,头也特别铁!”
她攥起拳头强调,“我觉着我可以!”
见她双眼放光的模样,阴长黎额角青筋微不可查的抽了抽“那很辛苦。”
项海葵“您看我是怕辛苦的人吗?”
再说,有矿挖谁会嫌辛苦啊?
掌握了这门核心技术,将来回地球之后,她能靠挖矿暴富。
阴长黎颇有些哭笑不得。
在项海葵说想学的时候,他脑海里想的是这倒是一个与她培养感情的切入点。
扫雪煮茶,围炉看书,一刹那他简直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突然换面一转,月黑风高,荒芜黑山,一条黑蛇带着一条黑蛟龙在地下钻进钻出……
“可以吗?”项海葵拱着手哀求。
天狂在匣子里蹦起来,似乎是嫌她丢人。
项海葵要钱不要脸,完全不在乎。
终于阴长黎开了口。
他两片薄唇开开合合,奇怪的是,项海葵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像是沉入了海水中,耳膜被海水灌入,只有汩汩声响。
水纹波动下,阴长黎身影是有些模糊的。
项海葵伸手拉住了他衣袖一角。
阴长黎微怔“怎么了?”
“我……”
她的意识有些恍惚,身体左右一晃。
阴长黎扶住她的同时,坐去对面,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手指按上的手腕经脉。
项海葵却突然将手腕翻转,反抓住他的手,张了几次口,嗓子眼干干的,说不出口。
是血修罗。
梦剑剑尊找来了!
天狂的狂跳不是在嫌弃她,是在预警。
不是她被金钱糊了眼,没有分辨出来预警信号,此次的预警十分奇怪,与从前的预警完全不同。
天狂应该认识危险来源。
“是血修罗。”阴长黎撩开窗帘,此时已差不多入夜,“血修罗正在释放梦魇之力,来降低我的精神力,方圆都会陷入沉睡,你与我同乘,他可能会入你的梦来牵制我,快将这颗醒神丹吃掉……”
他急慌慌的从镯子里取出一颗褐色丹药,捏着她的下巴,将丹药送去她口中。
项海葵正准备咽下,眉头深深一蹙。
不对。
血修罗是来砍他的没错,可他会急吗?
彼岸城面对帝君时,他都一样淡然处之。
印象之中项海葵鲜少看到他着急的模样,天狂满级时她发疯,他小声求她冷静时,说话也没有过于急躁。
“噗”的一声,项海葵将口中醒神丹吐出来“血前辈,看来您心知砍不死阴长黎,当真决定拿我来牵制他啊。”
她本来是想将丹药吐他脸上的,想想他也不容易。
同为坑剑主,相煎何太急。
何况引他来是为了请他帮忙,不能得罪他。
“阴长黎”脸上的着急之色一收,微微讶“你竟能分清梦境现实?”
“分不清。”项海葵摇摇头。
提起剑匣迅速坐去对面,她挑帘望向一侧的店铺,听着兽蹄哒哒,和现实中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你假扮之人,我实在太熟悉了。”
话音一落,面前的男人忽然化为一摊水银状的物体,随后那团水泥重新捏出一个人形来。
应该是血修罗的本来面貌,丹凤眼,血红唇,生的一副妖娆样,偏偏眉骨处有一道疤,添了几分霸道粗犷。
不愧是邪修世家出身,哪怕十岁便转修了正道之剑,依然有一股浓郁的邪修气质。
“姑娘莫怕,我不会伤你。”血修罗抱着剑,朝她点头示意。
“我知道。”项海葵盯着他的剑,流光溢彩,如梦似幻,“您想杀阴长黎。”
“我早些年想杀他,现在不想了。”血修罗歪了歪头,看向她手边的天狂剑匣,“小小年纪,已近九品,你应该理解我已经不想再杀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