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葵:“怎么回事?”
他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之后,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怪异表情:“葵姐,你知道吗,我把我大哥吃了……”
项海葵沉默。
两个果子互相吞噬,他还在,那路溪谷肯定是被他给吃了。
路溪桥吃力的抬起手臂,捂住自己的双眼:“我大哥想吃掉我……他那么坏,可平时对我还是不错的,我真的从来没想过……”
他在颤抖,声音中透着恐惧和痛苦。
这样的路溪桥,是项海葵从未见过的,虽然她很着急,仍然安慰道:“慢慢说。”
“我太爷爷将我种进果子里时,在我魂魄里留下了保护禁止,估计就是防着他呢。他被困住了一刹那,我很害怕,怕他挣脱之后又会吃我,于是就趁他不能动的时候,先将他给吃了……”
“葵姐,你敢相信吗,我这肉身居然不是原装的,有个特牛逼的来历。”
路溪桥一点点平复后,将事情的经过讲了讲。
听到小白重伤之后逃到了冥界去,项海葵先松了口气又捏了把冷汗,对面可是九苦之地。
又听孟南亭一下凡就被摁死了,还被路家摸干净了尸体,项海葵忍不住有点儿暗爽。
但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是什么地方不太对?
“咱们先离开这里。”既然小白已经堕入冥界,项海葵不可能追过去。
反正老板就快觉醒了,等老板醒来再去救小白吧。
她起身走过去项天晴身边,弯腰想将项天晴抱起来。
突然,后背上的神道穴位猛地一痛。
像是中了电,电流瞬间流经四肢百骸。
项海葵扭过头,是背后的路溪桥。
他脸上的黑色裂纹还没完全消退,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项海葵:“你……”
大概是清气的缘故,天狂完全没有预警。
身体一软,她倒在地上,慢慢失去了意识。
路溪桥微微垂头:“雀迟。”
雀迟从角落里的一块儿玉佩内飞出来,看向路溪桥的目光,也带了些戒备。
一直以来,他都是和路溪谷合作的。
玉佩将他召唤回来后,他才发现召唤自己的人不是路溪谷,是路溪桥。
明白路溪谷失败了,吃人不成反被吃。
但眼前的路溪桥,明显也不是本人。
是孟南亭。
孟南亭道:“怎么样,往后你带着你的山海族的朋友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觑了地上躺着的项海葵一眼,“她便是见面礼。”
这群山海族除了狐族、蛇族之类,多半是些头脑简单的莽夫,没关系,他有脑子就行了,作为打手,山海族是最适合去冲锋陷阵的。
雀迟眼底的戒备并未消散:“孟南亭,你是怎么复活的?”
“复活?”孟南亭淡淡道,“我从前没死过,只是悠闲的躲起来,让路家替我办事罢了。”
孟南亭挑中路溪桥之时,当然知道他是合道清善果。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善果将自己的魂魄拉下界,故意提供给陆正途一部分记忆。
他最初一个分身是路家的家仆,观察了路正途一段时间,揣摩出了路正途的性格,才出此计策。
孟南亭在兵行险着。
他修习多年占卜术,为自己测命,得到的结果总是不如意。
于是他有意识的接近一个女人,天界最强的大占星师,寒栖仙君座下的一名女弟子。
得到确认,他的命数果然不好。
孟南亭也想改命,路家兄弟换了一具合道果肉身,便改了命运。
他也看中了合道果的肉身。
他看中的,还是双果互相吞噬之后的肉身。
夺舍的时机,最好是一方吞噬另一方之后,胜利一方最虚弱之时。
于是他就用了点儿仙术,蛰伏在路溪桥的意识海里,等待时机。
孟南亭走去项天晴身边,半蹲下身体,给她喂下一颗丹药:“姐姐?”
项天晴仍旧昏迷着。
孟南亭:“先休息吧。”
稍后他会喊死士过来献祭,业火也早就准备好了。
等九苦之地的大佬跑出来一些,闹的生灵涂炭时,再让姐姐拿业火将小建木烧死,便是功德无量。
孟南亭在项天晴身边盘膝坐下,对雀迟道:“路溪桥的神魂里有一道保护禁止,我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你去外面帮我守着吧。”
雀迟点点头,算是与他达成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