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做出判断:“她是个很勇敢的女孩儿。”
闻说修仙最好无亏欠,可他欠她一份“勇气”,才愿意回去帮她,还了这份情。
*
凤凰园里,项海葵被闪电球击中二十九次,整个人都滋滋冒着电弧。
终于,在第三十颗闪电球落下来之前,她将追杀她的人全打趴下了。
而且在干架的过程中,还找到了闪电球的机关。
这就是一个人为控制的法阵,类似于宗门阵法,封山大阵一类。
不知是用来防贼的,还是用来电那些不听话、想逃跑的凤凰。
关掉阵盘开关之后,上空的闪电球立刻便似云烟般散去了,她累成一条狗,扔掉剑就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
“对不起了啊。”她躺着喊了一声。
这声道歉,是给那些同样倒在地上喊着“哎呦”的几十个人。
随后,她听到阴长黎的笑声:“不错,比我预计的完成时间足足少了一半。”
一道飓风袭下,将她卷起。
等风暴停歇,她已经躺在阴长黎的小黑球宫殿里了。
阴长黎坐在上首,长发堆了满地。
面前案台上摆着一把玉琴,他没弹,一手拿着琴谱在看,一手则捏着一个晶莹剔透的茶杯,优雅喝茶。
茶见底,囤囤鼠便会提着水壶给他倒满。
他品了口茶,瞟了项海葵一眼:“我怀疑你的脑子只有樱桃大,被我戏弄过,却没有警惕。”
项海葵躺着说:“因为我知道前辈不会害我啊。”
阴长黎微微一顿。
项海葵休息够了,爬起来:“阴前辈,您坑我,我知道您为我好,甭管嘴上如何不敬,心底是感谢您的。可是,今天您过分了。”
“嗯?合着我哪日不过分?”阴长黎极有觉悟,说着话,眼皮儿都不抬。
项海葵提着褴褛的裙子蹬蹬上前,与他就隔着一个案台。
她语气严厉:“鬣狗会毫无理由的吃人,我与它们也算天敌,杀就杀了。可今天这些不过是些看守园子的家丁……”
他们只是为了工作,园子闹出这事儿,他们的主子会怎么处置?
现代社会顶多开除,在修仙界可能会死人。
她现在说,是希望阴长黎去处理一下,做个善后工作。
阴长黎这才抬了下眼皮儿:“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挺会为别人着想。”
“我为了锻炼自己,所以就无视他们,拿他们当垫脚石。就和上界那些人,为了锻炼项天晴,拿我们父女当垫脚石,是一个道理。”
弱者被强者欺负了,就去欺负更弱者。
上层欺负下层,下层欺负底层,这就是食物链规则吗?
如果默认了这种规则,那她还抗争个球啊,认命吧!
阴长黎正举杯喝茶,闻言放下杯子,轻笑:“这是谁教你的道理?”
项海葵:“我爹!”
她爸非常疼她,宠她,家里穷的叮当响,一碗面条总是她吃面,他喝汤,可也没少揍她。
第一次挨揍,就是卖早餐时顾客算错钱了,多给了五毛,她明知道错了却没吭声,还跟爸爸嘲笑那个人真笨时。
阴长黎表情玩味儿,用拇指抹去下唇瓣上的茶水珠:“这就是我与他相识之后,为何会心生好奇,为他算命的原因。因为我知道,以他这种为人处世在长生路上根本走不远,闲着无聊才想看一看,他是如何死的。”
见项海葵黑着脸又要说话,他补充一句,“放心,那凤凰园的主人是我的老相识,我打过招呼了,而且也做了一大笔赔偿。此事于他们而言,非劫难,而是一场机缘。”
项海葵一愣:“真的?”
阴长黎:“当然是真的,百因必有果,我不爱沾染因果,从不轻易与人结缘,结怨。”
囤囤鼠抱着茶壶在一旁使劲儿点头。
“哎!您早说啊。”项海葵翻了个白眼,白白浪费了她那么多口水。
整个人顿时松懈下来,还看着他手里的茶杯砸吧砸吧嘴。
阴长黎笑着取个杯子给她。
她咕嘟喝了几大杯,尔后从水里看到自己的鬼样子,嘴角直抽抽。
发型就不提了,这脸,本来就中过毒,肿的像个发面馒头。
她真好奇阴长黎是怎么忍住没笑的:“前辈,您有没有法术可以帮我恢复一下啊?”
阴长黎继续看琴谱:“过两日便会复原。”
“好吧,您看着不嫌难受就行。”反正这只有他们,她也不介意顶着这幅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