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季红靠在桌子上撑着下巴,叹气说:“我也知道他人不错,我就是怕,他家里嫌弃我是一个农村人,特别是婆婆。”
在大队里,季红见多了婆婆是如何磋磨儿媳妇的,就是她家,王大春也会看媳妇不顺眼,这还是两家都是农村人,属于门当户对的婚姻,像季红嫁到了城里,就属于高嫁了,她感觉心里好没底气。
从古至今,婆媳如何和睦相处,那就是一个大问题,而且这个大问题估计就是伟人也解决不了,季明珠就更没办法了。
不过季明珠认为,你若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便是婆婆又如何,我只是嫁到你家,又不是卖身到你家,凭什么要受你的磋磨。
当然,季明珠知道这话她是不能说出口的,现在讲究的是嫁到婆家就是婆家的人了,作为婆家的人,婆婆做什么你都要受着,不然怎么会有媳妇熬成婆的说法。
最后,季明珠只能参考后世的方法,说:“季红姐,你高中毕业之后就在城里当工人了,每个月也有了工资,发工资的时候你最好自己留着,那样若你家婆婆真的过分,你手里有钱也不必怕她。”
当然季红也有可能遇见一个好婆婆,不过这概率可能有点低。
“就是你婆家要求你上交工资,你不管怎么样,也要给自己留一点,女人只有手里有了钱,才会有足够的底气。”
至于没有钱,那就只能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谁叫这世上人就是不能离开柴米油盐,而没有钱,就不会有柴米油盐。
季红听了点点头,她觉得季明珠说得还挺有道理的,可比昨晚她娘说的那个首先生个儿子的方法靠谱多了。
虽然现在的人就是重视儿子,可这生儿生女的事情,谁能说得清,这要是先生了一个女儿,那自己不就要倒霉了吗?看来,还是钱最靠谱。
于是,以后不管季红的婆家怎么说,她总是把自己的工资死死的攥在手里,当然她也不会太抠,该交的生活费她会交,以及过年过节老人生日该给孝敬钱她也不会少。
自己的心事了结了,季红就有心情八卦季明珠了,两个人坐在床上,季红问:“明珠,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叫秦毅的知青走的挺近的。”
“哪有,”季明珠否认了,“你也知道现在的高中是什么样,我不想明宇去高中,就请他教明宇高中知识而已。”
自从请了秦毅之后,季明珠就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她并不奇怪。
“怪不得大队的人总说看见秦毅去你家。”
“那群人,还有什么不会说的,没有的都能说出三分来。”
“那你现在怎么办?”季红有些担心,她也是知道大队里的人的那张嘴的,传着传着就能将一件事传会变了味。
“管他们怎么传呢,只要不当着我的面说就好。”季明珠现在也看开了,流言这东西,你若当真它才真,若是不当真,别人又能拿你怎么样,反正她又不靠他们吃饭,既然这样她还怕什么!
“可这样对你以后可不太好,”季明珠年纪已经不小了,快要说人家了,要是名声不好,婚事可能会艰难。
若季明珠知道季红的想法,铁定喊冤,她今年才十七岁好不好,正是青春最好时,哪里年纪大了?
“有啥不好啊?”
“就是~”虽然已经要嫁人了,可季红还是不太好意思,她红着脸说:“你以后还要结婚啊?”要是名声不好,季明珠以后的婚事怎么办?
“那也太远了,我最起码还要好几年才会结婚呢。”
而且现在,季明珠感觉她有点恐婚了,毕竟在大队里看多了嫁人以后上要伺候公婆,下要照顾孩子,中间还有一个丈夫夹着,多用一毛钱都要看人脸色,那样的日子季明珠觉得真的好辛苦。
所以,她还是等等吧,再晚点嫁人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她也不太想嫁。
看季明珠如此豁达,季红也决定不说什么了,毕竟季明珠不是她,两人的想法也不一样 。
之后,时间慢慢过去,大队里不少年轻的女孩子也来了,她们就不像季明珠了,一进来就被屋子里的嫁妆和季红身上的绿军装晃花了眼。
一群女孩子围着季红叽叽喳喳的,不是在谈论季红的嫁妆,就是有人开口想和季红借绿军装。
来的女孩子年纪都差不多是二八年华,也到了快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她们自然也想像季红一样在出嫁的时候风光一回,只是军装是季红借的,并不是她自己的,所以她也不敢松口,一群女孩只能失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