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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里,楚谣正在向金鸩解释:“我哥哥并不是软弱,他只是待人和善。”
“这是和善?”金鸩不信,“你父亲也是温文和善,看着很好欺负的模样,但咬起人来和疯狗一样,死都不撒嘴的。”
这形容令楚谣无言以对,明明是在侮辱,但她偏偏听出了夸赞。
金鸩站起身:“你先吃,我下去接他。”
楚谣准备起身相送,被他按住肩膀,“怎么还是这样见外?”
楚谣只能又坐下了。
金鸩走到房门口后,又停住脚步:“有件事很奇怪,冲儿告诉我,你哥哥似乎早知道我与你母亲乃是旧相识?”
楚谣心里咯噔一声。
而金鸩并未继续追问,兀自出门去了。
……
金鸩从山上出发,楚箫从岛口去往山下,两人恰好在别院门口遇见。
没等人介绍,楚箫立刻就分辨出了他就是金大老板。
果然是小时候常见的,看到立刻就能想起来。且他想起的比楚谣更多,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片段,是金鸩抱他在腿上教他握笔写字时的情景。
护卫们行礼:“金爷!”
楚箫回过神来,寻思着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寇凛提醒过他很多次,现在他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质问金鸩他妹妹的下落。
不过,楚箫觉得这样的开场白更合适:“金爷?咱们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
金鸩见他这狼狈的样子,被寒风吹的微微哆嗦着,心疼不已:“别在外站着了,先进去再说。”
“金爷,我妹妹是不是被您误抓到岛上了?”楚箫跟着他进入别院里,摆出质问的态度。
“你妹妹没事,在山上。”金鸩简单说了两句,表达他没有恶意,催促道,“热水和衣裳都备好了,你先去换洗一下,收拾妥当了我在与你慢慢说。”
楚箫确实很冷,思考自己是应该坚持先见妹妹,还是听他的话去洗个澡。
金鸩上下打量着他,视线移到他袖口上,眉头一皱:“你受伤了?”
楚箫心头倏然一紧,才想起来先前为了令晕血症发,手腕被割了好多口子,涂了寇凛的天价金疮药之后,早已不流血了,但刚才在海里泡了太久的水,伤口再次裂开,往外流出不少血水。
血水……
楚箫天旋地转着晕了过去。
这是什么毛病,兄妹都是说晕就晕。金鸩愣了一下才去接住他,撩开染血的袖子一看,瞳孔紧紧一缩,转头呵斥仆从:“愣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大夫!”
岂料仆从未将大夫请来,却先来了个侍女,慌慌张张的道:“金爷,楚小姐晕过去了。”
金鸩脸色阴晴不定:“几时的事情?”
侍女道:“不到一刻钟,奴婢是从索道跳下来的。”
兄妹俩同时晕过去的?
金鸩眸中闪过一丝狐疑,思考间,听见楚箫在榻上轻轻支吾了一声。他忙转头,见楚箫悠悠转醒。
金鸩摆摆手,将房中仆从侍女全都赶出去,走去榻边坐下:“可是着凉了?”
楚谣昏厥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见到金鸩不曾表现出惊意,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微微垂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以前她觉得他们兄妹的秘密很难被发现,因为很少有人会往如此怪诞的方向去想,但自从被寇凛发现,而且得知柳言白一早就发现了,楚谣才知道是她自己太没见识。
不过她的没见识,也是她父亲带来的。
因为同个屋檐下生活,她父亲好几年都没发现异常。
她正想着解释,听金鸩问:“你晕血?”
又准备解释,金鸩改了口,“哦,不对,我问错了,是你哥哥晕血吧?”
楚谣倏然抬头,猜到他起了疑心,但这理解能力和接受能力也未免太过骇人了吧!
“他小时候受过的血的刺激?”金鸩沉吟着,看楚谣依然一副震惊的模样,解释道,“不是我聪明,因我二十多年前,就曾见过一对双生兄弟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产生类似双生感应的原因,不是血。”
楚谣愈发吃惊:“还有人与我们一样?”
金鸩颔首:“是的,我遇见他们时,也是用了很久才相信,原来这世间真的是无奇不有。”
楚谣迫不及待地问:“您在哪里见的?他们是什么反应?他们兄弟最后治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