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逃跑计划+番外(65)
秦枢主动把玉佩递过去,随后用法术使烛火燃烧得更亮,这才与谢临清席地而坐。
偏僻的小院落中,屋内更加温暖明亮,屋外寒风猎猎,比往常更冷
,连还未绽放的花苞都在枝头摇摇欲坠,似乎苦痛皆于这一晚涌来。
听完了谢临清平静的讲述,柳王氏惊愕地睁大了眼,忽觉头脑晕眩,天旋地转,不由得紧紧把住了桌子。
“怎会……怎会如此!他答应过我,不会动大郎!”柳王氏握着玉佩,几月以来似乎流干的眼泪在此时又汩汩而出,大郎和公公的死让她锥心刺骨,咬牙骂道:“骗子!李为广这个骗子!”
本应破口大骂来宣泄情绪,可从小良好的教养让她说不出那些污言秽语,只是不停地骂着骗子,将玉佩放在胸口,哭得昏天黑地:“大郎啊……大郎,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节哀。”秦枢安慰一句,暗叹口气。
李为广确实恶毒,人家夫妻两个原本恩爱甜蜜,眼下却被他硬生生拆散,叫二人阴阳两隔,至死都不得相见。
就在他心中骂李为广的当口,柳王氏突然站了起来,一抹眼泪,手持铜烛台冲出去:“李为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外面夜深露重,地势又偏,她要到哪里去找李为广?
秦枢赶忙把她拦下,让她莫要冲动。
柳王氏泪眼涟涟,哪里听得进去,又是痛哭又是想找总督拼命,声势极大,幸好进来之前谢临清便把护院与婆子放倒了,不然非得把人吵醒不可。
男女授受不亲,秦枢也不敢把她抱着不让她冲出去,施了屏障拦人,看她那不管不顾的架势又怕给撞个头破血流,好不担忧。
好歹最后是劝住了,三人坐下来,柳王氏擦着眼泪听他们说话。
“所以,我的建议是你继续在此处稳住总督,柳明德之事,自会有人帮你们伸张公道。”秦枢道:“若你想见柳明齐,可传消息去祥云银楼。”
“我只想见见大郎的坟。”柳王氏哽咽着说。
“可以,会有人安排的。”秦枢答应了。
当夜,他们又与柳王氏聊了许多,搜集总督的罪证需要时间,摆平徐迁也需要时间,公道不是立时便能得到的。
柳王氏开始不说话,后面也冷静下来,低低应了。
安抚好柳王氏,相当于在总督身边安插下一个内应,秦枢便与谢临清回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秦枢向总督辞行,总
督挽留几次无果,最终送了一些珍贵药材和法宝,差人将他们送到城门。
徐迁提出想为二人送行,总督答应了,徐迁随他们一起到了城门。
秦枢看不懂徐迁是什么意思,表面仍是客气疏离。
“秦长老,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日。”徐迁拱了拱手,笑眯眯地看着秦枢。
“有缘自会相见。”秦枢客套答道。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看自己的眼光不怀好意。
徐迁又向谢临清辞行,谢临清淡淡答了,没有过多搭理。
李为广送的药材和法宝被仆人装上车,秦枢这次记得了,多牵了匹灵马。
二人翻身上马,徐迁与总督府的众人站在一起,看着秦枢背影远去,理了理袖口,扬起笑容,眸中全是势在必得。
行出两三里路,周边仍能看到一些食肆和驿站,秦枢放慢了马的速度,任灵马悠悠前行。
看见路边有妇人摆出蒸糕和清水贩卖时,他心头一动,想起刚下山时,谢临清总爱买些糕点给他备着,便朝谢临清看去。
谢临清没什么表情,目不斜视,甚至一开始并没有察觉秦枢的目光。
他没有表情就是不太开心,秦枢已经把这点拿捏得很清楚了,驭马靠过去一点,关切一句:“在为何事不开心?”
谢临清转过头来,目光带着轻微的惊讶看了秦枢一眼,像是在问秦枢如何发觉的。
秦枢也不急,等着他的回答。
“师尊。”谢临清抿抿唇,终是说话了:“若日后,再见到徐迁,可否离他远一点?”
“为何?”秦枢挑眉问道。徐迁所在的天知宗与峥一宗本就是对头,他自不会去接近,这也是峥一宗的弟子心照不宣的事情。可谢临清单独提出这么一句来,就有让他疑惑的点了。
谢临清没有说话,看了秦枢几秒,突然一夹马腹,朝前去了。
秦枢在后面摸不着头脑,目露疑惑。
他当然不会知道,也不会懂。徐迁看他的目光是多么让人厌恶,那双眼睛满怀觊觎与贪图……真想亲手将它挖出来,叫他再也不能对师尊露出这样的眼神。
他的师尊,岂容一只蝼蚁窥视?
谢临清眸色微冷,手中攥紧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