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梨花瘦(96)
他在害怕,他从未见过赵弦思这副模样,宛如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赵弦思眼底绽放着血色/欲/望,用膝盖顶开纪清玦的双腿,身子挤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纪清玦身上那件雪白的衣衫被他单手撕开,碎成两半,白到近乎透明的身躯布满逐渐愈合的剑伤、刀伤……此时此刻却像是一种别致的诱惑。
赵弦思按着他的双手抵在两侧,低头咬住了他的双唇,那吻重的几乎咬出血来,二人嘴里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道。
赵弦思单手捉住纪清玦逐渐无力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扣住了那把细腰,手上用力的撕扯,那件雪白的长衫早已碎的不成样子。
他的手被钳制着,腰也被那人扣在手里。
赵弦思的唇角染着纪清玦的血,一双乌木如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身下的人,似是在窥伺掌中玩物。
他的眉眼该是他的。
他的鼻唇也该是他的。
他的血,他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他的师父,他的清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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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撕裂的那一瞬间,纪清玦没了害怕,没了恐惧。
这三年的动心与真情,也都消散了。
那双乌黑狭长的冰冷美眸,沾着恨,沾着血,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赵弦思。
赵弦思被他这么看着,反倒血液翻腾,他的眼神不闪不避,动作逐渐暴虐。
纪清玦的声音打破了这场无声的交媾,不知不觉间,他清澈的少年音已经带上了霜雪的清冷:“我恨你。”
赵弦思唇边的笑,妖冶到近乎诡异。
他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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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思近乎虔诚的替纪清玦换了一身纯白的衣,他将人拥入怀里慢慢扣着衣襟。
“其实你才该穿白衣,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可你总穿一身黑,我等了三年,也没能再见到那个白衣胜雪的你。师父的心可真狠啊。”他的唇贪婪的吮/吸着纪清玦雪白的耳侧,亮出牙齿轻轻噬咬。
他见纪清玦不理他,也不恼,反而是继续在他耳边说着奇怪的话:“纪家的离火,从来都只能被你们暴殄天物。师父,你可知为什么?”言罢又自问自答:“以人祭祀,离火才能长长久久缠缠绵绵的繁衍下去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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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思说的话,纪清玦只觉得恶心,他重重的闭了闭眼,又睁开。
“让我下去。”纪清玦冷冷道。
“呵。”赵弦思嗤笑一声:“你这副模样,如何见人?”
那些迷药的副作用已经消散,纪清玦没有那么脆弱不堪。
他漂亮的眼珠微微流转,唇线抿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妓子陪睡尚有赏钱,怎得,我就该被你白白肏一顿,连个要求都不配提?”
果然,赵弦思听他这么说,清冷的眉尖立即拧了起来。不过片刻便又舒展起来,他伏在纪清玦耳边,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诱惑和威胁:“师父,你别想着跑,纪家人会死,郁远会死,所有人都会因你而死……”
他话音未落便被纪清玦冷冷打断:“如若我死了呢?”
赵弦思吃吃的笑了起来,指尖勾勒着纪清玦的眉眼:“师父这般至情至性的人,又怎会宁愿背负人命放纵肆意呢?”
纪清玦垂着眸子,不置一词。
赵弦思自以为看透他的自以为是也令他恶心,可惜这一次,这个自负的人错的厉害。
以前的纪清玦自然不敢,可如今的纪清玦背负着北离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命,背负着北离国破家亡的命运,背负着他的小皇帝……
他早就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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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手上脚上都戴上了铁链,一步一步走往了流放的人群之中。
赵弦思没有下车,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马车里,把玩着怀里的玉佩。
纪清玦送给他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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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角破了,长发未束,被风一吹便飞舞起来,面色苍白失血,唯有那张绝色脸蛋还在熠熠生辉。
郁远在队伍最末,被他的一个手下将领背着,昏迷不醒。
纪清玦一步一步,在纪家人的注视中,走到了郁远身边,替过那位疲惫不堪的将领,背起了郁远。
从小到大对他严苛到近乎变态的爷爷就走在他前面,和他一样,身上被厚重的锁链扣着。纪清玦第一次发现,他的爷爷,不知从何时起,原本花白的发已是全白,他背脊佝偻着,像一个饱经风霜的普通老人。
离火之力被继承之后,上一任拥有者便会逐渐削弱这份力量。血契又会将这份力量一分为二。这份力量传承给纪清玦的时候,爷爷身上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