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鼠精今天也在努力求生(星际)+番外(18)
他小心翼翼地把白暑护在身前,感觉自己所触碰到的地方没有一处不软,简直想全部揉进怀里。
而白暑毫无防备,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引人垂涎,脚下被身后的力量推着缓缓向前迈步,目光却依旧没有焦点,整只鼠都陷入了神游状态。
就在刚刚它才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竟然完全听不懂上仙与其他人的交流。
仔细想一想,上仙和他说话也不多,每一次似乎腔调都有些奇怪,语速也很慢,仿佛要经过仔细斟酌与思索。
白暑心头不由得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又隐隐琢磨出了一点不对劲。
因为爱交各种朋友,他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使自己成为了一只能掌握绝大多数人族语言的妖精。可是尽管如此,上仙所使用的语言于他而言还是十分陌生。
这种陌生中又略微带着一点点熟悉的感觉,仿佛是许多种语言融合杂糅在了一起。
这难道是仙界独有的语言?是由世界各地的飞升修者所共同创造的新语种?
白暑不由得皱了皱眉,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奇奇怪怪的,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来。
来到仙界半天的工夫,他一直在各种意外和恐惧中度过,都没能好好静下心来思考事情,如今记挂在心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又向前走了几步,终于来到了门口,白暑包子一样的小脸鼓着,面上显出几分纠结,脚步停住,略做犹豫地向后转身仰头,望向爱德温。
“……我,我听不懂你们说话。”
尽管已经在心底酝酿了很久,开口的一瞬间白暑还是紧张到了结巴的地步。
只是看一眼上仙那冷淡的神色,他就有一种强烈的危险感。他胆子一向不大,甚至很难鼓起勇气向不熟悉的妖精开口,更不要说面对高高在上的上仙了。
他觉得上仙是个好人,但也觉得上仙不太容易相处。
爱德温仅仅是一个简单向下瞥的眼神,在白暑看来都凶得要命,感觉仿佛被瞪视,腿都微微发软,几乎要站不稳。
事实上,这已经是爱德温尽力使自己看上去温和一些的表情,然而收效甚微。
他抬手想要摸一摸对方柔软的头发,却又犹豫着放了下来,状似无意地以指节刮蹭过那张白嫩的小脸,感受到那滑腻柔软的触感,心尖如同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不疼却痒得发慌。
“你一会儿就坐在我身边就好,不需要说什么,以后我慢慢再教你联邦语。”
他拿出自己最温柔的语气去安抚对方,声音低沉,带着令人信任的笃定与踏实。
白暑仰脸望着爱德温,心跳乱怦怦的,完全控制不了,脸颊升起陌生的潮热,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逃避似的别开视线,不停地点头。
他觉得自己大约是生病了,才会显得这样狼狈。尽管他自从成精之后就没再生过病,但这并不妨碍他给自己找理由。
一直涨红着脸踏入房子,白暑的大脑依然是一片空白,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思考能力。
就连爱德温松开他的腰,转而试探着抓住他的手,他也没有反应,懵懵懂懂地任凭对方牵着,直到穿过长长的走廊,转弯步入大厅。
一男一女等候在那里。
其中女人是白暑方才见过两次的那一个,心里知晓她是上仙的母亲,目光便望向其身边的男人,刚一看清便是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往爱德温的怀里缩了缩。
他感觉自己的鼠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站在上仙母亲身边的男人,一定就是上仙的父亲,他完全能够确定这一点——
原本他以为上仙已经是面色冷淡严肃的极限,却没想到上仙的父亲还要更加严重,只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周身的气场就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陷入惊惧之中的白暑本能地向自己能够亲近的人靠近,而爱德温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如今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
小家伙主动投怀送抱,爱德温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不甚在意地顶着母亲聂阮那道炙热的视线,顺势把白暑搂到了怀里,肆意地享受着怀中柔软的触感,甚至想要一直这样抱下去。
对于母亲肆意打量的眼神,他表现得异常坦然,站姿依旧挺拔而正直,目光清亮,完全是一副不做亏心事的模样。
他的确喜欢这小家伙,但那不代表他心怀什么特殊的念头。
换句话来说,爱德温并不觉得自己对怀中软乎乎的小家伙产生的感情是聂阮时常提起的爱情。
他换了单手揽住白暑,空出一只手来从空间纽中取出了那枚装有传家宝物的破旧金属匣,托在手心,垂眸与聂阮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