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趁天尊年少无知(129)
花洗尘没动,林苏对地上的狗吃屎“老爷”斥道:“还不滚!”
一群闹事的人纷纷撤走,月娘走前来道歉。
最开始是有位客人使来一个爱摇头的小随从给了月娘一大箱金锭包下了最大的雅间并嘱咐不允打扰,她乐呵呵收了钱也很守诺没去扰过雅间里的人。所以也不知是不是眼前这位客人就是订房的人,但花洗尘随而给了她一盒沉甸甸的金锭为警示,她笑嘻嘻接下后忙撤出了门,走时保证以后再不会让任何人来闹事。
欢生喜道:“就是这个哥哥。”他高兴,想去拉林苏的手,不想眼前的哥哥一把将林苏拽到了身后,冷若冰霜地望着他滞在半空的小手。
林苏早有猜测是他,正在脑海里过了一轮他们俩的岁数,从花洗尘身后跳出来急道:“你不能唤他哥哥。”
欢生不解:“那唤什么?”
林苏一双眸子闪着,道:“叫‘小花’。”
欢生睁大着眼:“小花?”这下无常赚大发了。
雅间内有一个突出的外廊,摆了一红木圆桌几。花洗尘出现后没置一词,坐到了外廊里喝酒。
林苏见天色有些晚了,将欢生领回了房,端了些水给他擦了擦脸和手,盖被让他睡下了。
屋外的圆月正当头,外廊很适合赏夜景。
林苏安排好欢生后,回雅间往几前一站,诚挚地道了句:“谢了。”
花洗尘执酒杯望了她一眼,挥手施术挑下了她的面纱:“何必掩面?”如果她不想用真容使个术变一副不起眼的容貌即可。
林苏道:“事已至此,不想再用假脸了。”她再也没必要顶着别人的脸活着了,不是云影,不是阿姝,就是林苏。
花洗尘回归沉默,林苏想到他方才洒出去的金子,道:“你拿神殿里信徒供奉的香火钱打赏给勾栏瓦舍,会不会不太好?”
花洗尘道:“若莞的钱。”他借来用用。
果然你大款永远是你大款。
林苏拜服王若莞。
空气静默了片刻,林苏一鼓作气,低下头来:“你还在生气吗?我错了。”
生气,他真的很想生气。
花洗尘放下了酒杯,顿了良久,开口道:“你不告而别,是为了无常?”
林苏将他这话回味了三遍,才悟出他在指她从风清谷离开,忙道:“我没有不告而别,我同他们打招呼了。”
“你没同我说。”
为何会扯到这事,他们俩不是该把前几日在巷子里发生的口角分说一下,然后和解吗?
林苏心中一片茫然,实话实说:“你当时不在。”
“我回来了,你走了。”
“你怎又回风清谷了?暮景同我说你回天都养伤了。”林苏不明白,他好好的不待在天都养伤,怎么还跑来跑去。
花洗尘默然了许久,一双眼全是伤心,声音发涩:“你知道我受伤了?”
“你知道,你也没来看过我,这些天,你都待在了他身边。”
林苏不是不想去看他,只是他远在大罗天上,而她,她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看他,有什么资格去看他。他身边会缺人照顾吗,不会。她去了又能怎么样,徒增妄念罢了。
花洗尘见她不说话,整颗心都被扔进了深渊,他站起身一把将她堵在了外廊的门板前:“林苏,你心好狠。”
林苏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心狠,唇上传来一阵温热酥麻,花洗尘带着莫名的怒气,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肆意作乱。他牙口并不锋利,可她觉得他此刻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花洗尘把所有痴念闷在心里多年,早闷成了半个疯子,隐而不发。直到林苏出现,让他失而复得,让他爱而不得,他支撑不下去了,所有情绪趁机一并破出了牢笼,酿成一股强烈的执念。
他就是死,也要得到她。
花洗尘没了丝毫风度,吻得缠绵又粗鲁。林苏有些吃不住痛,一反抗,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使她犹如被束在茧,无力突破。
被他这样对待,心底深处的苦涩渐渐在林苏全身蔓延,由不得她压抑,涩味直冲往上,湿润了她的眼眶。
尝到滑过唇边的一丝咸味,花洗尘捆着她的手颤抖了一下,松了下来。
她一哭,将疯子花洗尘收回了粉饰太平的皮囊内。他清明了不少,手抚上林苏的脸颊,轻轻擦拭她的泪水。
“别哭。”他一双眸子慌乱又认真,直直盯着她,又说了一遍,“别哭。”他不擅长哄人,可一看她竟哭了,想到是自己疯魔害得她担惊受怕,他十分心疼。
花洗尘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好冷,简直就只是一块柔软的冰。
他说来说去也就一句话,偏偏这一句话,让林苏心里的苦楚受到了安抚,竟淡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