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发完看了眼段珩，又发了一遍，一遍接一遍……

段珩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手机，对方不停发送同一句话，而且每一句话都是打出来的，而不是复制粘贴。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笑了。也不知道对方发了多少遍，等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段珩才回了一句。

“我也喜欢你，我愿意跟你交往。”

褚臾看着手机上的一行字，肩膀抽了一下，没有哭，但是可以看出他很激动，又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激动。

褚臾没有回复，他想保留住段珩这句话。段珩也没有像褚臾那样不停地发送同一句话，因为他不让自己的信息把褚臾发的信息给顶上去了。

他们都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人，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表白，也将是第一场恋爱，即便现在做的事很幼稚，但他们都沉浸在了幸福当中。

虽然对方是同性，但他们没有比异性恋多出什么什么奇怪的感情，一样都是爱情，只是他们选择的对象，恰好也是男的。

一场告白总算完了，两人还傻傻地盯着手机。他们所沉浸的幸福，在车里另外两人看来，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怪异行为……然而他们两个还是没有发现不对劲。

不知过了多久，褚臾才把手机收起来，闭上眼睛，又开始睡觉了。段珩揽住他的肩膀，把他脑袋按到自己腿上，让他睡得舒服点。

褚臾习惯了段珩对他的好，没有反抗，对自己的重量心里也没数的，就这么枕着小道士的腿，渐渐进入梦乡。段珩自己也靠着车座睡了，睡前还轻轻抚摸着褚臾的脑袋，直到自己睡着了才停下。

童桐把他们叫醒时车子已经停下了，停在一间饭馆前。段珩此时是脖子酸痛大腿麻呀。

把褚臾摇醒，褚臾不甘不愿地起来后，扶着段珩下了车。童桐瞥了褚臾一眼，“看我小师弟把你给惯的。”

褚臾懵懂地眨眨眼睛，假装听不懂童桐的话。

本以为只是中途补充能量的，没想到他们还有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见一见红符协会那个男人，以及燕灵。

这里是一个小镇，屋子建得稀稀疏疏，人流不多。眼前的饭馆有两层，童桐悄悄告诉他，这是组织的眼线。

饭馆老板带他们到二楼包间去，一进去就开始上菜，显然是提前说好的。

落座时童桐想坐在褚臾身边，活生生被褚臾给推开了，推完还嫌恶地瞪着他。童桐只是想了解了解褚臾，见他那么不待见自己，只好隔开一个座位。

趁着菜还没上齐，童桐关心地问，“你的病好点了吗。”

“什么病，我没病啊。”

童桐指了指脑袋，“那个……”

褚臾立马焦虑地看向段珩，段珩白了童桐一眼，“他逗你的，你没病。”

褚臾这才松了口气。

童桐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看看褚臾又看看段珩，原来他不了解的不仅是褚臾小弟弟，还有小师弟也是很莫名其妙的。

先不管了，这顿饭还是吃得挺愉快的。愉快的当然是褚臾和段珩，他们两个明明可以自己夹菜，却非要相互夹，甚至把东西直接喂到对方口中。吃完还相互擦着嘴巴，让另外两人看了很不自在，怎么有种吃狗粮的感觉？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另一间房，一进去就看到被绑在凳子上的红袍男人以及燕灵。而他们面前还有一位打坐的道人，道人穿着灰蓝色的道袍，坐在蒲团上，对着二人念起了道德经。

四人进去后也没打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唯有褚臾很想打破氛围，但每次都没段珩给阻止了。

直到那人念完一遍道德经才对身后的人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沧桑，很成熟，“各位，有事快问，这两人不太好教化，别浪费我时间。”

段珩问到，“您打算怎么教化他们？”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说出歹人的窝点，可这两人，一个说不知，另一个还疯疯癫癫的。”

那个红袍男人目光呆滞，嘴角还流淌着口水，好像中风似的。小狐狸发力过猛了吗，怎把人弄成这样了？

至于燕灵，虽然比较正常，但她也说过自己不知道红符协会的窝点在哪。

“燕灵，你说你从小在一个山洞长大，还有一个老婆婆陪你，你告诉这位道长，山洞在哪。”

燕灵颤抖着身体，显然还没有从剔骨事件中缓过来，这件事，她恐怕一辈子都缓不过来的。“我，我说了。”

“嗯。”那道人点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师侄，你年纪与辈分尚小，有些时候可别把手伸得太长，上头没给你任务，你就别轻举妄动，知道不？”

段珩必然是不知道的，也不会听他教导，直接忽略重点，“原来这位是师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