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不过，你真的跟他说过那句话？”

下辈子狐王若回不去从前的样子，还得劳烦狼妖帮忙。这话与当初清风的情况一模一样，他到底吩咐过多少人啊，也不担心会惹来麻烦。难怪清风说狐王的智商低……

“说了，我这也是为了制衡他，让他记住还有我的存在，这样他就不敢胡来了。”

“好吧，反正在我没有把他收服之前，你不能擅自离开我，知道了吗。”

这下段珩有信心了，狼妖始终是妖，也会忌惮道法的，并没有那么可怕。褚臾见段珩信心回归，欣慰地笑了，“嗯，好！”

回到住处，段珩先给他炒了饭。

因为褚臾肩膀受伤，段珩还得一口一口喂他吃。褚臾虽然脸色苍白，却很有精神，一边吃一边吐槽。

“你说这里的人怎么就这么冷漠呢，我们都帮镇子解决了一件又一件的大麻烦，他们在路上看到我们却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根本没有半点感激之情。

当初书记还说镇民想一同过来报答我们呢，我看都是假的，枉费书记和镇长付出了那么多，拥护这个又包庇那个，结果保护的全是一群白眼狼。”

段珩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着他的嘴巴，“我们收掉邪祟，并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感激。”

“嗯！天自有道，不论如何，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类，终归不能掌控命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今生不报来世再报，难怪人类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呢，活该！”

“宝宝，你是不是跑题了。”

“没有啊，我还要吃，啊。”

段珩往褚臾张开的嘴里送去一勺子饭，“这次跟狼妖一起的还有一位很厉害的扎纸匠，我差点死他手里了。”

“什么！咳咳……”褚臾因为太激动而捂着胸口咳嗽。

段珩明明说得很平静，褚臾听了却很生气。摸摸他的后背，继续淡定地抚顺着，“没事，我抢了他的一个纸人，我可以利用这个纸人把他给找到，再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说是教训，其实只是想解决扎纸匠所深陷的困境。不管怎样，他也是无辜的，他是为了还父亲段麟一个人情才沦落至此，而且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找自己麻烦。

“哼，那就把他抓来，将他变成一个纸人！”

段珩被吓了一跳，给褚臾喂着茶水，“我可没这本事。”

“可是我有啊，只要你将他困住，等我灵力回来了，我就把他变成一个纸人，还是有意识的纸人，让他只能想不能动，烦死他，哼！”

哎，他本来就有这样的情况。段珩也没有继续开导褚臾，因为他知道褚臾是在说气话，甚至已经知道扎纸匠本身的情况，谁叫他是狐王呢。

休息了一天之后，第二天段珩检查褚臾的伤口，发现好了很多。他准备今天就把那个扎纸匠引过来，完了再解决狼妖的事。

狼妖虽没有受重创，内心应该多少得遭点打击，就像当初段珩无力反抗他的妖法一样。

给褚臾喂了早餐，段珩这才在大厅的角落摆下法坛，这下工具齐全，法坛的威力会很强大。

在香炉前打坐，香炉上插了三根并没有点燃的香。段珩这是第一次请三清祖师爷，他今天的任务很重，得利用那个立体的纸人把扎纸匠引进法坛，再搞清楚那人体内的情况，最后帮他走出困境。

扎纸匠昨天险些带走了他的三魂七魄，但他这条命早在二十多年前是扎纸匠用纸人换来的，这笔债，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对人家赶尽杀绝，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自己。想到二十几年来的逍遥生活，再想想男人受苦的二十几年，段珩实在不忍心。

他不是圣母，不是白莲花，不会见谁都同情见谁都可怜，是恩还是仇，他还是分得很清的。快意恩仇，恣意潇洒，即便跟男人谈恋爱都不会畏手畏脚的人，即便知道对方是狐仙的情况下都没有退缩的人，格局又能小到哪去呢？

准备好了一切，最后一步是将纸人放在他与香炉之间。段珩闭上眼睛，开始念咒，请祖师爷显灵。

小时候刚进入师父与父亲的坑，师父便跟他讲过，他们的组织可以招揽各个门派的人，同时也能培养新成员。所以组织并不像传统的门派拥有自己的祖师爷，他们便直接供奉道家至高无上的三位尊神，三清祖师爷。

段珩念咒完毕，面前的纸人由内而外地闪过一道金光，随着金光散去，纸人突地立了起来，僵硬的双腿直挺挺地立在地上，面朝段珩，那张与段珩几乎一样的脸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段珩变换着结印手势，随着道指的相互缠绕，面前的纸人发出一声诡异的喘息，那声音很苍老，明明画的是段珩的面目，此刻却发出了那位扎纸匠艰难痛苦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