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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三年前？五年前？反正自从第一次争吵之后，我们共处一室的时候就很难心平气和下来。有的事情一旦开了头，收尾可就难了。”如果能抽烟的话严学真现在还真想来一支，不过那种呛人的气味在身体里可是成天成天地散不出去的感觉太难受了。“不过这样想想的话阳寿借贷业务停了也是一件好事，孟婆汤一喝，或者我魂飞魄散，从此我们便再也不用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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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阴界现在我已经回不去了。或者说回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至少把你给服务完之前我可是要一直活的好好的，这才叫五星级专业素养。不过我倒是还想再争取一下……”他将一堆古代草纸一样的资料从兜里拿了出来。“至少复审材料要交给阎王府那边的人才行。”

“可是你回去的话——”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么多年以来的心血被那些人轻易碾碎吗！”这应该是严学真第一次对尚安发火，他眼中的火焰并非是瞬间爆燃而出，更像是沉寂在眼神湖底深处一直在静谧燃烧着，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时机释放。但很快这丛火苗便逐渐熄灭，转而归为此前的沉寂。“抱歉，只是我希望这份业务，不是做给鬼看的，而是真的给活人做的——尽管我现在已经是鬼了，但我不会忘记我是从人变过来的。亲人也好朋友也好我的离去给他们带来的痛苦和感伤，我就算喝了孟婆汤也不会忘记。”

“我的意思其实是，如果你能相信我的话，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代你跑这一趟。”尚安见严学真会错了意也并没有气恼，只是站起身来认真地看着严学真的眼睛，语气笃定。“相比起你，知道我存在的人相对肯定要少一些，送过去的成功率也会高一些，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盯上。我是这么想的。”

4月21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严学真站起身来轻轻弹了尚安一个脑袋蹦。“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轻易和别人许诺了，知道吗。”

“我是认真的，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尚安将严学真还想在自己鬓边流连一下的手一把打开。“不然你还能指望谁啊？要是你想去找华藏帮忙的话我也并不反对，不过既然你愿意告诉我这些，说明你还是希望我能够给你帮上点忙的吧。”

“这可不是送一封信这么简单的事情，别想得这么简单啊小安安。”严学真找准时机揉了揉尚安的头发，“稍微一个不留神，你可就再也回不来了。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虽然不多，但总归还是有的。并且你是我们现在唯一一个客户的身份非常特殊，要是你提前因为不明原因哦豁了，我们可都是会跟着一起提前卸任的。”

“那要是你哦豁了，那些人想要来把我做掉还不简单吗？这叫做唇亡齿寒。”尚安一把将严学真手里的资料夺入手中，“既然你有办法的话，告诉我要送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怎么回来，把这两件事解决好了我肯定会给你送到。”

“话不要说满，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谁都不知道呢。”严学真无奈地笑了笑，“既然你这么为我着想，我还真不好拒绝。这周五晚上去找孟星纬吧，他在阴阳两界走办法多得很。”

夜晚的墓园只有虫鸣布谷鸟啼才能增添几分活气。守墓人所住的那一隅小屋当中，一个铁盆当中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细小的灰尘四处飞散孟星纬即便带了口罩也呛得直咳嗽。

“哎哟喂——咳咳——”

“有这么夸张吗。”严学真看着满屋子纷飞的灰尘气定神闲，尚安已经安静地躺在了孟星纬的铁架床上。

“毕竟我还是活人，有进去的气也有出来的气——”孟星纬赶紧找到一个窗户冲过去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等火盆里面只剩下灰没有火了再叫我进来。”

“好嘞。”坐在尚安身旁的严学真没有多说些什么，孟星纬出去之后他就一直盯着尚安安静的睡颜一言不发。

“看腻了吗。”尚安忽然睁开眼睛吓得严学真差点一下子坐到旁边的火盆里。

“安安长这么好看我可永远看不腻。另外，不是让你睡过去进入入定状态的吗，怎么还这么生龙活虎呀。”他恢复了常态依旧保持着那副笑嘻嘻的小样子。

“你坐在我旁边怎么可能定的下来。和你老朋友一起出去叙叙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