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和你预估的差不多，确实是旧病复发。”

付哲翻看病历，神情难得的严肃：“你们出事的时候，沈逸渊他是不是头部被撞了一下？”

魏凯忙点头：“对，额头还破皮了，不过那边的医生说是皮外伤，怎么？有问题？”

付哲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儿：“倒不能说是有问题，而是有些奇怪……”

“我当然知道奇怪了！”魏凯焦躁不已，“你刚才也看见了，超级大脑设备都感应不到系统的存在，不然还用得着问你？！”

付哲：“……我的医术还不至于让你鄙视到这个地步吧。”

乔皎拉了把快失控的魏凯：“哥，你耐心点啊！付医生很厉害的，你都不知道多少人想请他看诊都约不到。”

付哲侧头对着乔皎笑了笑：“还是小皎识货。”

“当然，皎皎就是因为识货才和我结婚的。”莫瑾淮将乔皎拉到身边，大言不惭地狂刷存在感。

他可没忘记当初付哲看乔皎的眼神，虽然现在付哲和林舒翊感情很好，但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只要是和乔皎有关的事，他永远都不会放松。

“好了好了！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回事儿？阿渊都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情聊天！你们不关心他拉倒，我照顾他，就算这辈子他就这样变成个植物人，我也照顾他！”魏凯不满地嚷嚷，他胳膊上打着石膏，还想俯身去抱沈逸渊。

“哥，你冷静一点……”乔皎上前去劝魏凯，“你跟着着急，他也醒不过来啊！”

付哲能理解魏凯的心情，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耐心道：“我说奇怪是因为沈逸渊的身体状况完全正常，像是由于外力作用才陷入昏睡的，我只是在想，这个外力究竟是什么，是那个系统，还是别的东西……”

闻言，魏凯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确定不了致病原，就意味着无法治愈……

乔皎也担忧地抚了抚沈逸渊的额头。

可就在他手心贴上对方的瞬间，乔皎蓦地顿住了：“等下！……我好像能感应到系统了！”

他们刚才是想着将超级大脑设备与系统相连，但事实上，历任宿主与系统的匹配值会更高！

乔皎猜想，刚刚他听不见系统说话，大概是因为系统耗尽了能量，声音比较微弱。

之前系统救了他的时候，也一度精神萎靡，说话声音很小来着……

乔皎闭上双眼，仔细倾听，终于听见系统细若蚊吟的说话声：“一一总算有人能听见本系统说话了，皎妹，还是你靠谱……”

乔皎尝试和它沟通：“沈逸渊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昏迷，还清醒不了？”

“因为他的本我在作祟……”

系统慢慢道：“沈逸渊认定了魏凯喜欢的是那个傻乎乎的渊渊，不是他，所以在和魏凯表明心意后，他内心深处陷入混乱，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甚至想要让自己维持渊渊的状态，好让魏凯更喜欢他……”

乔皎难不太能接受这种荒谬的说辞：“不会吧，沈逸渊是骄骄傲傲的孔雀人设哎，怎么会是这种讨好型人格？”

“他是。”

魏凯轻轻拂过怀里人的鬓角，抬眸道：“孔雀开屏……也只是为了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别人看，沈逸渊的话，真的会有这种困扰……他总是努力着想让自己在别人眼中更加完美。”

“好像……还真是这样……”魏凯的话令乔皎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时候他还很小，母亲做糖给他吃，他就带了些拿去给沈逸渊。

两人吧唧吧唧地嗫糖，吃得正开心，舅舅突然回来了。

他记得舅舅用温暖的大手抚摸他的脑袋，却只是冷冷淡淡地瞥了沈逸渊一眼，然后用同样冷硬的语气道：“沈氏未来的掌舵人，不该沉迷于这些东西，甜味会让你变得不够坚强。”

“是……”沈逸渊很明显地顿了一下，飞快跑去垃圾桶边吐掉了嘴里的糖，还特地去漱了口。

从那之后，乔皎再没有见沈逸渊吃过甜食……

听完这件过去的小事，魏凯没说话，只是将怀里人抱得更紧。

“你们先回去吧，我会照顾他。”他说话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到正在熟睡的人。

乔皎担心沈逸渊，也担心魏凯，想要留下。

莫瑾淮轻轻拽了拽他。

两人隔空用眼神父流。

莫瑾淮挑眉：皎皎，不要做电灯泡。

乔皎纠结地眨眨眼：唔……你说的对，那我们还是先走叭，回去再想想办法……

魏凯懒得管纷纷告辞的三只“电灯泡”，他的眼中只有怀里的人。

他很喜欢看沈逸渊的睡颜。

之前疯疯癫癫变成渊渊的那阵子，每晚沈逸渊都要抱着小枕头来找他睡觉，一开始他还不乐意，后来发现和沈逸渊睡觉……会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