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宠宠我吧!(73)
柳菁菁愣了一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又有些失望。不过那几个女子都被赶出府了,唯独留下了她,如今又让她做了柳夫人,便是肯定了她的身份。
往后的日子还长,她不怕得不到王爷的宠爱。
这江劭凌走出后院,心想着总算把王爷给送到女人堆儿里了,正悠哉的时候,却听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
远远见王爷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全身杀气毕露,好像谁得罪了他似的。
“王爷……”
“欢儿要给他做个衣冠冢!”
“是……”不过是全了郡主的一个念想,其实都算不得衣冠冢,毕竟连一件他的旧物都没有。
“这事交给你去办!”
“呃,王爷,那是办的真一点,还是假一点?”江劭凌小声问道,若是只为糊弄郡主,自然是假一点,毕竟她觉得她娘是个女人。若是为了断王爷的念想,那就得真一点,得照着白家宝的喜欢来办。
“废话真多!”
“是……”
“这么几年了……”西疆王抬头望着那一轮月,“他也该死了。”
江劭凌叹了一口气,“王爷,他本就已经死了,只是在您心里,他还没死罢了!当年,咱们逃出东宫,您却又发了疯一般闯了回去,亲自去探他的鼻息脉搏,确认他真的死了,您才甘心离开。”
那年的事,连他这个局外人都不敢再回想。
白家宝利用太子对他的爱护,刻意回东宫陷害,若非这般,王爷此刻怎会沦落到西疆这片荒凉之地。王爷恨他,也爱他,但当那一剑刺下去的时候,所有的爱和恨都没了终点。
“哼,他死得太便宜了!”
说完这句,西疆王大步往前院书房而去。
又过了几日,那衣冠冢总算做好了。西疆王带着小郡主去祭拜,小郡主让下人拿了许多点心和果腹,西疆王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
“他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吃酸的。”
小郡主捻起一颗青梅放进嘴里,酸的她脸都发皱了,“确实太酸了,我给娘捡出来。”
小郡主弯着身子,一颗一颗耐心的从果腹食盒里都捡了出来。
那衣冠冢在城郊,这西平州城是军事要地,城里城外都是将士,虽西临蛮族,有匪徒出没,却也十分安全。一路来到一片紫花风铃木林,此间入了冬,这风铃木已经开了花,一簇一簇的,粉红的喇叭花开满了整棵高大的树,看上去十分的漂亮。
这铃木林算是西平州这荒凉之地难得一景,又正值花开,所以此时林子里有很多游人。
江劭凌带着他们一路往里面走,一直走到山脚下,那还有一颗风铃木,只是与这风铃木林远了几步,便孤零零的在那一角,倒是少有游人来打扰。
风铃木下,有一用砖砌的坟冢,走得近了,便能看到坟冢前还有一石碑。
碑文上写着:西疆王妃白氏之墓,旁边一溜小字有西疆王和郡主的名字。
江劭凌小心看了一眼西疆王的脸色,见他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悦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没有多真,他就让人做了几身白家宝可能喜欢的衣服放到里面了,但有这么一个坟冢,他倒真希望能断了王爷的念想。
那小郡主不知道大人的心思,她蹲下把手里的食盒打开,自里面端出那些点心和果腹,又让旁边丫鬟帮着燃起了火盆。
“娘,欢儿没见过您,但您生了欢儿,欢儿感念您的生育之恩。”
小郡主往火盆里扔了一把纸钱,“娘,此处给您安个坟冢,希望您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西疆王看着那墓碑,那坟冢,明知道他不在这里,却突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来。当年大怒之下,那一剑刺得很深,可见他倒在地上,却只剩了绝望。
“你不是想看看我们的女儿吗,本王今日给你带来了。”西疆王看着那墓碑,苦笑了一声,“若你真做了孤魂野鬼,便到此处来吧!”
“父王。”小郡主往西疆王手里塞了一把纸钱,“您给娘烧点纸钱吧!”
西疆王蹲下身子,一把扔到了火盆里。
“你娘倒真的很喜欢钱!”
自城郊祭奠回来,西疆王便一直闷在书房里,江劭凌几次想进去禀报,在门口就被打发出来了。只是那容王派人来,他怕耽误了正事。
书房内,顾流景正在画画,已经画了好几张了,总觉得不像他。那衣冠冢没有他的东西,只怕他找不到这里,若是留一副他的画像,许是能灵验。
记忆中,他的样子明明还鲜明,可画到之上却有些模棱两可。
他的眼睛很大,但又没有这般眼大无神,他的鼻子小巧,但不像这般小而却不精致……总之这眉眼这鼻唇竟没一处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