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雀(3)
“你是下人,怎的要当我夫人似的?”纪子珩嘴上说,脸色平和,揉着纪雀温软的手。“哥哥。”纪雀晏晏笑,两人说话间,地便到了。
纪子珩解线,拆夹板,纪雀在一旁瞧,替他疼似的,口里“哥哥疼,哥哥疼”的惜人,红着一双眼,要哭一样。
纪子珩心被戳的情泛滥,于是掩上他的眼,哄说,“早不疼了,怕什么?”纪雀憋着嘴,嗯一声,终是没哭。
老大夫看着,抚髯一笑,“两位这般兄弟情谊,真让人羡煞。”纪子珩不语,只笑,很浅的一下,不着痕迹。
敷了药,换上细布缠覆,纪子珩伸伸腿,动作轻松不少。
他道过谢,几人回程。走了一会,纪子珩教车夫在临街的成衣店停下来,然后捉着纪雀,说要给他做几身新衣裳。
纪雀听了,眼亮起来,星一样,近手可摘。“哥哥,好人。”他笑,手囫囵扶着纪子珩,欢脱的下车。
嘴甜的很,纪子珩计较着,话会几句,虽不多,却分明有人教过,于是心道,还得找人查查。
白日街里喧嚣,面人、糖葫芦,还有枣泥香。纪雀东瞧西看,被纪子珩一手扯进铺子。
掌柜停了算盘,迎上来,“这位公子,要什么?”纪子珩转了转,替纪雀选了几件舒软的春衫,颜色显人白。
付过钱,两人出门,纪雀却不走,杵在门口,拉着少爷的衣摆。纪子珩回头,问,“怎的?”
“饿,”纪雀眼眨着,巴巴张嘴,“吃,吃。”
“我是忒惯着你了?”纪子珩皮笑肉不笑的,将人扯过来。
纪雀瑟了一下,不吱声了。纪子珩抿唇,揉着人脑袋。
纪雀头发也好看,发丝细软,墨黑的发亮,简单的一根木簪子,衬得人清冶,画上的人儿似的。
纪子珩性子不算好,他是纨绔,却藏的深;白里黑,表面温良、芝兰玉树的,里子却糟粕恶劣的狠。
但他就愿意对纪雀好,心头觉着值,偶尔使坏,也是欺负人漂亮,欺负完了,又心疼,这般周而复始,他也不晓得什么缘由。
明明才处了一日不是么。
纪子珩敛眉,叫住了卖糖葫芦的小贩,捻了一根大的,塞纪雀手上。
“自己会吃么?”
纪雀点头,小心攥着。两人上车,纪子珩还不忘叮嘱,“有核,记得吐。”
纪雀嗯一声,白牙咬着外头裹的糖块,舔得湿湿的,嘴上也淋了一层糖汁,红艳艳、外朝进贡的血玛瑙似的。
一会,纪雀又蹭过来,缩到纪子珩身边,伸出糖串,说,“哥哥,也吃。”
纪子珩撑着下巴,笑,“甜兮兮的。我不吃。”
纪雀怔的,被这笑迷了眼,他凑上去,手尖点着纪子珩的眉心,说,“漂亮。”
“哥哥,漂亮。”他一字一顿的夸,话落纪子珩耳里,是调情。“我漂亮?”纪子珩重复,字拆开,嚼碎了细品,泛起一丝暧昧。
他贴过去,吻上纪雀的嘴,甜的腻人,却不舍得放开。将人搂怀里,揉着腰,舌尖挤里颤,亲的纪雀发出细小的喘,快呼吸不过,才把他放开,抱在怀里。过一会,缓了气,又低头亲他腮颊,温声说,“纪雀很甜,哥哥喜欢。”
纪雀不知羞,露出笑。安分一会,他咬了一口果肉,偏头,往纪子珩嘴上贴,喉咙哼哼,还带丝急切,“吃,哥哥。”
纪子珩一愣,张了口。
送上门的肉,他也不是甚么正人君子,自是吃的。
纪子珩拧眉,将人压到车壁上,劲狠,车厢一个乱颤。车外马夫半停着,朝里喊,“少爷,怎么了?”
纪子珩盯着身下的人,气有些喘,“无事。”他唇抿实了,把方才得的果肉咽下去,还带点酸。
纪雀懵懂,不知事,犹小心蹭上去,糯糯喊,“哥哥。”
一条引火索似的,纪子珩伏腰,掰着纪雀两条细腿,就顶上去。
他手摸着雀儿的粗衫子,剥开了,一片胸肉,晃眼的白。纪子珩看的欲起,于是压身去亲,舔着乳,嘬在嘴里口含。
纪雀没受过这阵仗,一下腾腰,口里“哥哥”,求饶似的。他发出呜咽,手抽了力,糖葫芦便坠到地上,闷声脆响,春雷似的,两人俱是一惊。
车适时停下来,便是到了。听得马夫在外叫唤,纪子珩一阵恍惚,幡然醒悟。
他吐一口浊气,囫囵给纪雀合上了衣衫,又一举将人抱住。“错了。”他口里喃喃,后脊一层湿汗,耐不得底下热胀。
纪雀什么也没说,只很乖的贴着,叫了一声“哥哥”。
第3章 练什么字
捻指过了一两日,林家姊弟又邀约,纪子珩不欢喜与他们热闹,一概推了,匿在房里,又觉闲来无事,便教纪雀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