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魂+番外(23)
......罢了,我池砚还怕这种程度的丢人吗?
池砚做这一行时不时哄哄骗骗地脸皮一向厚得可以当靶子,现在就起了大作用了,他面不改色地往前蹭了蹭竟是做出一副比蔚鱼还无辜的表情嘟囔着。
“哥~我饿了,包饭吗?”
“呃...我去给你煮面吧。”蔚鱼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抱着抱枕慢吞吞地站起身,赤着的脚踩在冰冷的木地板上把他激得嗞了一声。
客厅已经恢复了干净整洁,在那东西彻底化成一滩黑糊糊的胶泥后池砚单手拿出一张黄色的笺,看着像是电视上的符咒。
用两根手指夹着那张笺闭着眼小声又快速地念了一长串蔚鱼听不懂的话,随后木地板上升起了看不见的烈火,将这些污秽尽数烧光。
念咒语的时候,池砚还抱着他,不似平常的轻快沾上些许肃穆的低沉嗓音就这么随着滚动的喉结从蔚鱼的头顶传来,像是古老的禁制咒语,被偷听到就得拿自己的心抵罪。
明明只是一个安抚性的拥抱,蔚鱼却莫名有些晕眩。
短短几天经历的不可思议和惊恐一切混乱都好像不那么让人害怕了。
很快就像池砚说得那样,那东西彻底散了,池砚轻轻放开了他。
“池砚?不好意思...好像是停水了...”蔚鱼从厨房探出头,依旧是赤着脚小心翼翼地避开瓷砖踩在木地板上。
池砚正躺在沙发上拿个抱枕玩儿一听蔚鱼叫他立刻望了过去,略一打量他视线放低语气不咸不淡地开了口,“停水就停水吧,不吃也行反正...”
语音未落他的肚子却唱反调地又“咕”了一声,“...也困了..”池砚咬咬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蔚鱼刚刚浮上的小愧疚被这个插曲打断,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冰箱里有之前买的豆沙包,是我最喜欢的一家,可好吃了,要试试吗?”一扫之前的阴霾,蔚鱼语气带着期许,他觉得豆沙包这么美味的东西世界上是不会有人讨厌的。
第一次看见蔚鱼笑得这么轻快的样子,比害羞恐惧时更让人心里痒痒的就像只小动物湿漉漉地看着你,让你无法拒绝他说的每个字。
池砚就在这种注视下顺从地点了点头,等到坐在餐桌前面前摆上热乎的白色包子时他才反应过来:豆沙包?甜的那个??
他神色复杂地咬了一小口,头一次一口下去还没咬到馅儿,目光纠结地看着里面暗红色的豆沙馅挣扎着。“池砚,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呀?都是给你的!”蔚鱼捧着一个豆沙包小口咬着,等咀嚼完口中的食物才疑惑地发问。这人不是自己说很饿吗?为什么现在又不吃?
“呃...啊我刚刚走神了,嗯,真好吃!”池砚飞快地瞟了一眼蔚鱼拿起豆沙包赴死般咬了一大口,还没感受出甜腻的豆沙馅儿在他嘴里的绵密口感就三两下咽了下去,一边打起精神继续夸赞,“好吃!太好吃了,哪家买的?我打包给我家池小盂带回去尝尝。”
“嗯?池小盂?是?”蔚鱼看着池砚狼吞虎咽的样子因为他饿坏了顺手把自己面前的豆沙包都推了过去,听见这名字好奇地问了出来。
刚问出口蔚鱼就后悔了,他平时并不是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人,但不知为什么撞上池砚总让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各种意义上。
“哦,我的小祖宗。”对于池小盂的事情,池砚有些不想多说只忙着对付面前越来越多的豆沙包含糊着一笔带过。
小祖宗...这三个字在蔚鱼脑海中飘来飘去。得是很亲密的关系吧,池砚看着年纪也不大的样子,难道他有女朋友了?可又和他一个姓,难道是他弟弟?
“池砚你有兄弟姐妹吗?”蔚鱼腆着脸继续问了出来。
“我知道的范围是没有的,谁知道外边儿有没有。”说到家庭池砚更是不想提及,那个一身黑衣从背影都透出严肃的女人,永远压抑刻板的氛围,背不完的书和烧到天际的大火...每次想起都是一阵阴霾。
不是弟弟...小祖宗...带回去...难道真是女朋友?
一种说不上来源的闷意让蔚鱼心里越想越乱,再也吃不下东西,有些黯淡地盯着桌布的花纹发呆。
空气中一时又只剩下寂静和咀嚼声。
池砚已经吃了四个豆沙包,口腔像是习惯了那种被充满的甜腻不再那么难以下咽。
等他好不容易解决掉这一盘包子才发现蔚鱼愣愣地在发呆,手边还放着只咬了一丁点的豆沙包。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豆沙包吗?怎么不吃?”池砚停下动作抬起头,短裤下的两条长长的小腿随意地摇晃着。
“嗯...没什么。对了,你怎么今天会突然来我家?”蔚鱼不喜欢这个反常的自己,拿起一旁的柠檬水掩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