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穷光蛋背着一个破洞的包,包里一角露出风干很久的馒头,硬邦邦的,直勾勾的表露着两个人的贫穷。
俞越和万阳泽相依为命一样挤在狭小的空间里。
俞越被万阳泽挤在最里面的角落,坐在俞越对面满脸刀疤的大汉盯了他一路,怎么瞧都觉得这小子还有一丝韵色,嘴角的胎记其实关了灯也是看不到的。
坐在他身边的男朋友一身穷苦气,弯腰驼背的哑巴……
俞越和万阳泽这十三天什么事情都不想出,只想安静快速到达港口。
可天快黑的时候司机要休息,坐在俞越对面的男人眼睛越来越亮,满是泥点的脚,开始往俞越脚边凑。
俞越好像不舒服一样对他男朋友说,“我头晕。”
哑巴男朋友就那么看着他,没动静。
俞越拿过男朋友的手说,“我晕车了……还有药吗?”
男朋友摇摇头,把手抽回去。
俞越很无奈,“一点晕车药都没了?那东西又不贵,为什么不给我买点?”
说着说着俞越就干呕起来。
对面的男人还没死心,直到看到俞越拿出塑料袋真的要吐,收回了跃跃欲试的脚。
俞越昏睡一会儿后开始单方面和万阳泽吵架,因为他想靠着万阳泽的肩膀,万阳泽不愿意。
俞越说:“我知道你嫌我脏!我又不是自己想得传染病,再说,没有什么肉体接触我是不会传染你的,你一个哑巴又是瘸子嫌弃我?等到猎金岛真有了钱,我的病就治好了,可你一辈子是个哑巴,也只有我瞎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别给我在路上找事。”
说完,俞越不耐烦的动动屁股,坐的不舒服了。
万阳泽那边两个人听到他这么说,本来使劲挤着他们两个,最后都挪到最边上了,俞越和万阳泽周遭的空气都舒爽了。
听到传染病,车上几个人没人再愿意看俞越一眼了。
接下来十三天的第四天,边上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因为打哈欠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一口金牙而被刀疤男逼着交出身上带着的金手镯,项链。
然后他和司机两口子平分财富之后,大妈不依不挠要给警察打电话说告他们,于是他们把那大妈扔在了半路上。
车上有了空缺。
司机和刀疤男抢了大妈之后心思更歹毒,想把车上没钱的人都赶下去,把路人骗上车夺点钱。
但他们也怕遇到硬茬子,毕竟敢坐黑车的,除了真穷,就是什么都不怕。
缺一个空位,就补一个空位,没想到下个上车的人是个隐藏身份的雇佣兵,在司机停车想搜他的身的时候,搜出一把长杆枪来。
随后那雇佣兵把枪抵在司机脑袋上,一手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烟,“老老实实开车,十天内到不了科达港口,我带你一起走。”
司机开黑车好多年了,第一次遇见刚才那个大妈一样有钱的人,再加上刀疤男给他的勇气才敢作恶,现在只敢老老实实开车。
刀疤男没枪,一身蛮力在雇佣兵面前不堪一击,只能沉默。
是一个人每天只能上一次厕所,其余吃饭都是自己吃自己带的干粮,最后司机用十二天到了码头,雇佣兵说话不算数,并没有解决司机。
他只是想尽快达到港口而已。
下车之后,很快,雇佣兵消失在附近。
俞越在车上这些天不停的呕吐,十分不消停,本来就晕车故意没吃晕车药,一副穷小子从没出过乡的淋漓尽致既视感。
车上所有人都散了之后,俞越和万阳泽开了个钟点房去洗漱。
俞越洗完后抱怨,“我在车上吐啊吐的,真怀疑自己怀孕了。”
万阳泽上前摸摸他的肚子,极其平坦的小腹,“是吗?可上次吃了药。”
俞越连忙去捂他的嘴,“能听到。”
“……”万阳泽闭嘴了,竟然忘了耳后的追踪器。
从科达海港进入猎金岛的时候并非每次都是极其凶险的,全靠运气,海盗也并非每天都去抢劫,只不过一旦遇上就必定被洗劫一空。
那么,身上带有各种装备的特训生就很容易暴露。
俞越和万阳泽打听了一下最近海港上的动静,都说很安静。
安静,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两个人买好第二天要坐船去的船票,但还是没有听说任何动静,也许会很顺利?
以防万一,两个人什么装扮都没做,只要能顺利通过海港就可以。
但如果真这么顺利,证明已经有不少队伍进入猎金岛了,那他们很有可能就没有进入前七。
这趟出行就会丧失晋级赛的意义。
无论哪种情况,对于他们两个来晚的人来说,都不是很有利。
上船之后,很多人都穿的很朴素,哪怕猎金岛是如此丰盈富饶的地方,往来之间的人仍旧谨慎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