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我是反派(98)
年年叫了一声“师父”,盈盈下拜,燕蓉起身,快步向她走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亲昵地道:“小没良心的,我盼了几天,你可算是来了。”
师父说话行事还是这么爽利。年年露出笑来:“原该早些来看师父的,实是家中事多。”
燕蓉道:“阿琢也这么说,你刚到京城,必定忙乱得很,劝我把日子定在了今日。”她抬眼,看向聂轻寒,唏嘘道,“没想到你竟嫁了小乙。”
聂轻寒曾被年年贬到武场做杂役,燕蓉作为骑射师父,自然熟悉武场,亲眼看着年纪最小的聂轻寒怎么立稳跟脚;怎么获得神威将军林贲的赏识,成为对方最得意的弟子;又怎么一步步将常卓收服,对他言听计从,早知这孩子绝非池中之物。
只是,她没想到,他竟会有这个造化,娶了福襄为妻。段琢的心思她这个做娘的早就看在眼里,她一直很喜欢福襄,原以为,福襄会成为她的儿媳妇。
聂轻寒向她行礼:“见过王妃。”
燕蓉含笑叫起,旁边丫鬟递了见面礼过来,却是一对和田羊脂玉雕成的龙凤双佩。燕蓉将龙凤佩分别递给聂轻寒和年年。
段琢微微变色:“娘!”这对龙凤玉佩出自宫中玉作大师之手,燕蓉原本说了,打算送给他和新媳妇的。
燕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小乙是个有造化的,我也没别的好东西,只愿你和福襄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聂轻寒见玉佩洁白莹润,细腻如脂,雕工精美,心知珍贵,郑重谢过燕蓉。
年年拨弄着凤佩上的流苏,心想:我可不能和聂小乙白头到老,师父的祝福注定要落空。
燕蓉问了几句他们上京路上可顺利,在京城可有遇到麻烦,需不需要帮忙,见段琢目光不时落到年年身上,心上一咯噔,笑着赶人道:“我们娘儿俩要说些女人家的悄悄话,阿琢你招待小乙,带着他四处转转。”
叫段琢招待聂小乙,他们俩私底下不会打起来吧?年年心里犯起嘀咕。
应该不会,就算段琢是个暴躁的幼稚鬼,聂小乙可不是。原文中,面对段琢的屡次挑衅,聂小乙这个心机男一贯四两拨千斤,看似处处落下风,到最后却直接给予了段琢致命一击,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事实证明,年年太乐观了。她在燕蓉这边,两人聊着别后情形,刚刚喝了一开茶,外面婆子匆匆来报道:“王妃,郡主,聂公子受伤了。”
年年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婆子道:“聂公子和世子切磋武艺,世子不小心误伤了他。”
这段剧情原文中可没有。聂轻寒的身手怎么可能不如段琢,难道是段琢心存杀念,以有心算无心,下了重手?年年慌了:“伤得可重?”
婆子被问住了:“老奴不知。”
燕蓉见年年神色焦急,握住她手安慰道:“福襄莫急,我们过去看看便知。”
她们赶到演武场时,府医已经赶到,正在帮聂轻寒包扎。段琢如明珠美玉的面容上阴云密布,望着聂轻寒的方向,目光阴沉得几欲滴出水来。
年年见聂轻寒半边衫子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脸都白了:“聂小乙,你怎么了?”他虽然穿了金丝天蚕甲,但金丝天蚕甲只是一个背心,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保护到。
聂轻寒清俊的面上不见半点血色,声音冷淡:“我无事,郡主勿忧。”
府医道:“公子切莫疏忽。伤得有些深,这几日这条手臂千万莫要乱动,免得伤口崩裂。”
燕蓉沉了脸,神色严厉地看向段琢:“究竟怎么回事?”
段琢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目中闪过戾气。
聂轻寒温言道:“王妃莫要责怪世子,是在下学艺不精,世子一时失手也是难免。”
段琢望向聂轻寒的目光骤厉:“姓聂的,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聂轻寒并不和他争辩,随和地道:“世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副不得不屈服的模样。
燕蓉神色愈厉:“阿琢,你伤了人,还满口胡说什么,好好的,小乙怎么会自己撞上来?何况,撞的还是右臂。他是要走举业的,右臂若是不小心废了,便是前途尽毁,岂会拿这个开玩笑?”
段琢冷笑:“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燕蓉大怒:“你还敢说,还不向小乙赔罪?”
段琢怒不可遏,攥紧双拳,一声不吭。
燕蓉火气也上来了:“你告诉我,你们俩比武是谁提议的?”
是段琢提议的。他一则心中郁怒难消,二则有心试探聂轻寒的底细,将对方约到了演武场,没想到……
他的目光忍不住又一次落到年年身上,年年杏眼盈盈,正关切地看着聂轻寒受伤的胳膊,全未注意他和母亲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