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我是反派(119)
年年自觉丢脸,用力掰他的手,冷冰冰地道:“我回去睡了。”
他不放手,将她整个抱起,放入榻上锦被之中。年年哼了声,挣扎要起身,他一手压制住她,吻重重落了下来……
烛火摇曳,罗帐生暖,锦衾含香,帐中鸳鸯交颈。
他到底顾忌她的身子,极尽狎昵,却没有真正要她。夏先生还有几日便能赶到,待他为她看过,确认无事,他才能放心。
饶是如此,年年也出了一身香汗,眼泪汪汪的,整个人缩在他怀中,软作了一团。
第二天出发时,年年兀自睡意朦胧,连早膳都没吃几口。聂轻寒将她抱上马车,关照跟去的琥珀和珊瑚好生照顾她。
年年在车上又睡了一觉,等到醒时,鸟鸣泉溅,绿荫蔽天,已到西山脚下。
前面却不知出了什么事,吵吵嚷嚷的,把上山的路堵住了。
琥珀掀帘看去,皱起了眉,小声对年年道:“郡主,好像是上回那位临川王府的二公子车坏了。”
段瑞?他也来龙泉寺了?
年年没有在意,又觉得腹中饥饿,吩咐珊瑚找出带来的玉带糕,就着茶水慢慢吃下。
刚吃几口,一声厉喝响起:“这车本公子买下了,叫里面的人下来。”
赵余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我们不卖车。”
段瑞冷笑:“本公子说卖,你们不卖也得卖,休要敬酒不喝罚酒。”
赵余怒道:“岂有强买强卖之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段瑞哼道:“王法,什么王法?本公子要买你这寒酸的车,是给你面子。再要推三阻四,休怪我不客气。”
话音未落,车中一道清脆的娇声响起:“段二公子好大的威风。”
段瑞一愣,只觉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却一时想不出是谁。
年年揭了帘子,神情矜傲:“段二公子,别来无恙。你脖子上的剑伤全好了么?”
段瑞一下子跳了起来:“原来是你。”望着那张清丽绝伦的娇靥,一时新仇旧恨全上心头,他阴恻恻地笑道,“既然是你,那就不需下车了,咱们一起挤一挤就是。”
年年叹了口气:“看来段二公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再被剑指一次。”
段瑞得意道:“他敢?父王不会放过他。”
年年有些诧异地看向段瑞:他不会真以为段琢怕临川王那个混账吧?
当年临川王怕济宁侯府谋逆案连累自己,不惜火烧祥宁寺,燕蓉和段琢差点丧命,假死方逃得一命。段琢和临川王的父子情早在那场大火中付之一炬。如今,段琢的隐忍不过是为了更大的图谋,不能在得偿所愿前传出弑父的恶名。
故事的最后,聂轻寒的儿子得了帝位,段琢一败涂地,束手就擒前,他回到王府,亲手杀了临川王和段瑞父子。
然后,年年发现,段瑞好像当真是这么想的,示意侍卫将赵余围住,自己试图强行登车。
山道上传来马蹄疾驰之声,一支利箭划破空气,飞射而来。段瑞听到风声,匆忙一闪。那箭擦着他耳畔而过,火辣辣的生疼。
段瑞下意识地摸了把耳边,摸到了一手血,顿时大惊失色。
身后传来战战兢兢的声音:“见过世子。”段瑞回头,见几骑马飞驰而来,打头之人一身玄色骑装,雪肤乌发,星眸含波,风华绝代,不是段琢又是谁?
段瑞又气又怕,又妒又恨:“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段琢颜色如雪:“我见有登徒子冒犯郡主,警告一二,没想到竟然是你。”
段瑞:“……”简直想破口大骂:我可是你亲弟弟,你会认不出我?可看着段琢的神色,不知怎的,心头冒出一股寒气,什么话也不敢出口了。
段琢也不理他,纵马而下,驰到年年车边时,骤然勒马打住,目光落到年年身上,嗤道:“姓聂的就是这么保护你的?”
年年:“……”不是,赵余在呢,这不是你没给他表现机会吗?
第49章 第 49 章
风吹过, 掠起她鬓边秀发, 她朱唇轻抿,杏眼明亮,气恼又委屈地看着他, 欲言又止。
段琢心头蓦地一阵酸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嫁给聂小乙非她所愿, 何苦让她伤心难过。他收回目光,打转马头道:“我护送你上去。”
段瑞急了:“我怎么上去?”
段琢神态冷漠:“你没腿吗?”
段瑞:“……”哥啊, 从这里到山顶的龙泉寺还有不少距离, 你是要让我走断腿吗?可看着段琢的神情,他愣是没敢开口。心里隐隐觉得,段琢现在的心情不好, 他要是开口,不是走断腿,而是会被打断腿。
年年放下帘子,没有再开口说话。一时只闻马蹄得得, 车声辚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