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游原心说我能怎么样呢,我就是一个娇弱可怜无辜无助的‘小奸妃’啊。来都来了,怕也没用,鹿游原开始带着太子吃吃吃玩玩玩,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是?
天知道,他都多少天没出来放风了,为了今天的约定,他都没吃早饭,差点被公主娘亲逮住,甩开了膀子吃,还是觉得略逊一筹……曦太子怎么这么能吃?他肚子里长的都是胃么!
曦太子打了个嗝,笑他没见识:“这叫天赋异禀,不懂了吧!”
鹿游原:……
曦太子双手齐上,东西转着圈的吃,还有工夫和摊主闲聊,问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这个小食瞧着新鲜,看上去加了不少菜叶子?这一大早的,蔬菜怎么运进城的,城门盘查严不严,税收几何?
摊主生意做得好,也乐得多聊两句:“加了菜叶子好吃是吧?就吃的这个鲜味!要说城里贵人们什么吃不到,山珍海味那都见惯了,咱们这小本生意,卖的就是一个‘新鲜’,价格低,也上不了多少税,有摄政王看着呢!就是得起早贪黑,路上还得时时洒点井水养着……”
曦太子:“这么累,为什么不加点价?”
摊主:“您就不懂了,咱们挣的就是个辛苦钱,贵人府里的采买大早上的出来,咱们这不能让人家没点肥水啊……”
曦太子懂了,但凡是个中间商,都得赚点差价:“那您起早贪黑,跟他们关系打得这么好,会不会偶尔听到点小道消息?比如贵人家里……”
“这个……”有点敏感,摊主不肯说了。
曦太子就递了点碎银过去:“少爷今天实在闲的慌,您就当逗个乐,说说书,这东西好吃,给少爷再来一份!”
“好嘞——”摊主见到银子实在眼馋,就一边忙着手上活儿,一边开说了,“您还别说,小老儿听到的还不老少,比如徐厚徐大人家,家里婆娘是个母老虎,娘家是名门望族,个个都在朝上当官,徐大人腰杆子不硬,说不上话,夫人不让纳妾就不纳,让乖乖办事就乖乖办事,夫妻俩只有一个儿子,叫徐英,从小就聪明,主意多,别人家是老子做主,徐家是儿子说了算,偏偏这儿子还脾气硬,不好管,徐大人愁得头发都要白了……还是人家李家家教好,规规矩矩,清清正正,虽然看起来严肃了一点,可是不争不抢,人家低调,眼里有活儿,心中有事啊……”
曦太子吃了一条街,也灌了一耳朵东西。要不说这是京城,天子脚下,街上墙头掉下一片瓦,砸到的都是当官的,谁都知道点所谓的‘小道消息。’
信不信的另说,空穴不来风,除了人为操作,更多的就是官员给人留下的印象。
鹿游原咂么过味来:“你要想打听消息,我也知道不少啊,比如这徐英,最近就有个事挺有意思,前计相不是倒了么,家里抄出一堆东西,有个玉扳指很是不错,是个宝贝,也是案中最紧要的证物,听说有隐藏机关的,可能藏着不得了的事,不知道谁有意为之,还是机缘巧合,这个东西流到了外头,到了徐英手里。玉扳指有秘密是后来曝出来的,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我们这种层面的知道点,也不可能往外说,徐英自己不知道,挺喜欢这扳指,谁要都不给,他爹徐厚好歹是做过很多年官的,闻到点味儿,又不好和夫人岳父通气,愁的不行,不知道怎么让儿子把这烫手山芋给交出去……”
曦太子若有所思:“这样的吗……”
“所以这徐家,徐英吃穿讲究,爱享受,徐厚这当爹的碰不得财物,当了计相估计干不好,”鹿游原小声哼哼,“还有那李明瑞,看起来端方能干,也很低调,可我娘说他看着跟个人似的,实则不大行的样子,不让我跟他家的人玩,估计也……”
曦太子摇着扇子,眼梢眯眯:“原来如此……”
鹿游原点到即止,反正该说的说完了,剩下的不是他该管的:“吃饱喝足,您是不是该干正事了?”
曦太子:“干完了。”
鹿游原眨眨眼:“啊?”
不是说要好好学习么,难道不回宫了?
曦太子扇柄敲击掌心:“近来可有什么热闹可凑?”
鹿游原更不懂了:“热闹?”
曦太子认真颌首:“对,大热闹,贵圈很多人都参与,拖家带口,男女老少齐上阵的那种。”大型社交场合,人人参与的活动。
鹿游原拳砸手心:“还真有!”
“什么?”
“马球赛啊!”鹿游原挠了挠腮,“本来打算把你送回宫,我就要过去的……”
“嗯……走吧。”
“走?去哪?”
曦太子扇子一甩:“不是打马球?孤也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