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解平芜!
曦太子瞬间松了口气,他差一点就死了,死了啊!
解平芜看到掉了一地的小零食,听到墙那头鹿游原着急又有点怂的声音——“老大你没事吧,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吓死我了呜呜呜——”
脸直接阴了:“太子这些天经常出来,就是为了这些,和鹿游原一起?”
曦太子本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么社会,他想让鹿游原喊他小曦,可鹿游原不敢,也不能叫太子是吧,直接就喊了老大,谁知解平芜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这话听起来也让他很不高兴:“你查我?”
解平芜眼神危险:“我后悔没早些查你。”
若是查了,绝不允许太子做出这种危险之事!
很多事过犹不及,他们之间的关系称不上好,见小东西乖了,他也乐得大度一些,给小东西一些空间,没想到小东西还是如此叛逆!
曦太子看到他这样就来气:“ 是是是,都是孤的错,还真是对不住摄政王的信任了。”他破罐子破摔,朝墙那头喊了一声,“别瞎嚎了,我没事,有人过来了,你自己先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鹿游原也看到禁卫军来了,这才真正放了心,哭唧唧的走了:“那你过两天记得来找我玩……”
曦太子敷衍的答应:“嗯嗯,你听话。”
“不让他护你,倒是护他护的挺好 ”解平芜目光黑沉,看起来有点不爽,“你可还记得你是谁?嗯?”
曦太子嗤了一声:“我是谁?不是谁有什么区别?”
解平芜眯眼:“赵国之主,身体贵重,自身安全理当凌驾所有一切以上。”
曦太子觉得这话有意思:“所以摄政王满,不是因为孤不管不顾,不想干正事,而是因为孤这冲动,是为了鹿游原?”他眼梢弯弯,笑了,“摄政王醋了?”
解平芜眼神更加危险。
曦太子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怎会害怕,接着道:“那日公主府宴上,明明气氛还好,孤也没怎么惹你,你却气成那样子,都上手要掐孤了,也是因为——孤帮了鹿游原?啧啧,还真是没想到啊,摄政王还这么关心孤的感情问题呢。”
解平芜声音挟着寒霜:“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么?”
曦太子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就是故意在歪曲事实,气解平芜。
盐签一事,他本不想管,也铁了心的不管,可鹿游原太像当初的自己,他年少时吃了太多苦,知道这条路有多难,看到相似的找不到路马上要撞的头破血流的人,有些于心不忍,顺手帮了。帮了,自然也就违背了铁心不管原则,或许在解平芜心里,这就是出尔反尔,言行不一,又当又立,人家瞧不上他正常。
可是谁让他陷入这种境地的?
他倒是想随心所欲,混吃等死,什么都不想不考虑,日子过得简单点,大家都简单点,甚至不止一次努力表达自己想法意愿,解平芜他信吗!
解平芜不信,不允许,曹皇后不允许,上头主子纷纷站位,下面朝臣自也态度坚决的表达立场,非要推着他往前走。
这日子真是操蛋极了,可也不是他想要的!
曦太子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可人都自私,他也一样,小肚子太难受,心里太憋屈,理智已经消失,原谅自己太容易,觉得自己可怜太容易,日子不开心,必然是有人犯了错,不是自己,当然要找个背锅的,所以一切都是解平芜的错!
要不是他生生逼着,日子怎么可能过成这样!就气你就气你,气死你出活该!
他懒洋洋开口,姿态尤其散漫:“知道不知道的,有什么要紧?摄政王哪里不满,不赞同,直接吩咐便是,孤保证照着做。”
又是这种态度,仿佛身处局外在看热闹,始终游离,赵国一切跟他没什么关系,随时都能抽身而去……
解平芜脸色更黑:“我说的话都忘了?你是赵国之主,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都要扛在肩,一路走下去并不容易,为什么就是不肯努力!”
曦太子笑了:“不是有你,孤努什么力?”
灿灿阳光下,少年的笑脸在发光,这话明明带着怨气,此情此景却像在撒娇,是对面前人能力的认可和信服,甚至给人一种‘想要一直依赖’的错觉。
很乖。
解平芜突然想到少年发丝缠绕在他之间的感觉,软软的,柔柔的。
然而摄政王的心是硬的:“我不会一直陪你。”
曦太子:“谁要你陪了,你只会气的孤肚子疼!”
解平芜说服自己忍耐:“这是你的江山,我只是你的臣子。”
曦太子笑眯眯:“不,这是你的江山,孤只是你的傀儡。”
这朝野内外到底怎么回事,谁心里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