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热衷捡垃圾+番外(4)
只字未提祁子安。
早些时候他也没这么暴躁,自从去年生了一场大病,他对太子的不满就摆在了明面上,大事小事都要挑刺。
太子一点儿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温驯地说:“儿臣知错。”
另一个声音随之响起。
“父皇,儿臣也知错,儿臣昨日喝醉了酒,皇兄这是担心我呢。哎,父皇,有事儿咱就先商量事儿吧,我这会儿困得睁不开眼,还想回去补个觉。”
说完,祁子安还真就把眼睛闭上了。
可真有他的。
面对这种懒懒散散的态度,皇帝却一点儿也不生气,朝臣甚至怀疑他会说出“我小儿子这么困了还来上朝可真乖”这种话。
好在皇帝没这么说,这件事也就这么揭过。
大臣开始将重要的事一一上报,皇帝也一一作出回复。
太子默默听着也不插嘴,一副与世无争听爸爸话的样子。
祁子安则全程闭着眼睛,回想昨天晚上太子醉酒的模样。
同样的酒,喝到祁子安肚子里,就跟喝水一样。
喝到了太子嘴里,他的脸就变得像染了胭脂一样红。
太子本就不胜酒力,还偏要祁子安喝一杯他就跟一杯,到最后醉得眼睛都睁不开。
他醉了,却不闹,仍旧安安静静。
觉得热也只是闷头扯衣服,最后爬到床上将自己卷成一只醉虾。
祁子安根本就没醉,却还装模作样打翻了酒壶,搂着太子的腰,哭诉自己没了母妃多么孤苦。
他嘴上喊着:我好思念母妃。
心里却想着:皇兄的腰真细,抱着好舒服。
正回味呢,皇帝却忽然点到了他。
“这案子不小,必须得找个皇族镇着,就老三去吧!”
祁子安想都没想就回道:“让皇兄去吧,我不想干。”
皇帝:“……”干啥啥不行,拆台第一名。
刚刚沈岸一直在劝说皇帝,想让皇帝把这件事交到太子手上,如今献王也把差事往太子身上推,简直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他赶紧接着说:“查贪污的事费力不讨好,献王年纪尚小,玩心重,不愿掺合也是人之常情。”
“依臣看,这事还得太子去,太子是储君,应当多加历练。想必太子也是不怕麻烦的。”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皇帝还是不愿意松口。
他想要反驳沈岸,又没什么话说。
不过他有特殊的找台阶技巧:没话说的时候骂太子就对了!
皇帝冲着太子扔了本折子,问:“前些日子让你查的案子查出结果了吗?”
根本不等太子回答,他又接着说:“指甲大点事交给你你都办不好,还能指望你些什么!要历练还是先待在皇城里吧,军中的事,需要更有能力的人。”
“你觉得呢?”
朝臣们都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过了。
论办事能力,太子就算再不行,也强过上朝都还打瞌睡的献王啊。
太子弯腰将砸到自己面前的折子捡起来,温声答道:“儿臣让父皇失望了,儿臣有罪!”
前些日子皇帝又交给他几件事,不过都是些陈年宗卷,查不出的死案子。
这事儿本不怪他,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父皇说什么他就该应什么。
现在父皇不高兴了,他就得想办法给父皇找台阶。
“儿臣能力有限,军饷的案子还得交给别人,儿臣觉得户部侍郎是个不错的人选。”
军饷这事儿本来就归户部管,但户部尚书是沈家的人,所以皇帝刻意避开户部,想让献王顶个名头,再随意调些自己的人。
他想调的,就是这户部侍郎。
沈岸:“……”干啥啥不行,拆台第一名!
被自家人拆了台,沈岸懒得再争,皇帝倒是高兴了。
剩下半堂早朝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整体气氛良好,没多久就欢欢喜喜地散了。
臣子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开,有些嘴碎的忍不住就今日的事说起来。
“我看陛下对太子是越来越差了,什么事不愿意太子插手,今日还直接说他不用来上朝……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也不尽然。你看这朝堂都是些什么人,半壁都是沈家的江山,皇上能高兴吗。太子也还算识相,把这事儿推了。”
“说到这个,你觉得以后能坐上那位置的,到底是哪一位?”
“这可不敢说!你我小官,何必卷入这种争斗。”
他们不敢说,自然有敢说的。
有一部分人是注定要卷入党派之争的。
“今日这事,你觉得太子办的如何?”
“自然是不行。虽说他顺着皇帝的意思讨了皇帝高兴,但皇帝最多能高兴他半个时辰,得不偿失。”
“确实,查贪腐的案子表面上吃力不讨好,实际上却是排除异己的最好途径。现在陛下身体不如往昔,一切都要多做打算,若是在军中有自己的人手,将来胜算也能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