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今天又没吃药(98)
那山匪爬上去后,过了一会儿又退下来,小声对阮星舒说:“阮仙君,您受伤了?要不我背您上去吧。”
霁林闻言低头,冲阮星舒伸出一只手:“手给我。”
听到霁林的声音,阮星舒回过神来,他婉言谢绝了那名山匪的好意,将手递给霁林。
一行人跟着霁林越过高山,穿过密林,来到平坦的“虞山”腹地。
站在这里,远远的就能够看见建在溪水边的那间茅草房。
进入这里没多久,阮星舒就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声,那声音很奇怪,非要说的话,有点类似玉器滚落在地的声音。
阮星舒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些追赶他们的东西到了这里后,似是被什么东西阻隔,唰唰掉了一地。
李阎王也注意到了,询问似的看着霁林:“这是?”
霁林道:“我们安全了。”
霁林既然这么说,就说明危机解除,支撑着众人的那口气一下子就散了。
他们也顾不上去管这满地的泥污,齐刷刷往地上一躺,伤号这个时候才敢大声呻/吟、痛呼。
这一路又是翻山又是越岭,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够呛,就算是霁林这种自小修炼的人,灵力暂时不能使用,呼吸也有些乱。
霁林平复了一下呼吸,走到阮星舒身旁道:“累了?”
阮星舒点点头:“娘子,我们回家歇会儿吧,我有点渴。”
“家”这个字,让霁林心情变得很好,他点点头,温声道:“好。”
二人向茅草屋走去,那群山匪自发跟了上来,霁林只做没看见。
当来到茅草房前的时候,霁林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众山匪。
“跟着我们做什么?”
山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李阎王上前说道:“仙师,您看我们这伤的伤,需要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处理伤口,能不能……”
霁林漠然打断他:“与我何干?”
李阎王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懵然道:“可你刚刚救了我们,救人救到底……”
霁林道:“我救你们,只因门规所限,现在你们已没有生命危险,自己想办法吧。”
“吱呀”一声,霁林推开竹篱,察觉到那群山匪也跟着上前一步,他回身冷冷道:“若非我曾在师祖面前立誓,今生绝不挥剑屠戮自己的同胞,你们如此作恶多端,此刻还有命在?”
山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懵了。
李阎王道:“不是啊,仙君,我们怎么就作恶多端了,我们也就是拦路抢枪钱……当然,我知道这不对,但也罪不至死啊。”
霁林神色更冷:“只是拦路抢钱?你们不是抓卖艺为生的人取乐,若是不能让你们满意,便挖坑将人活埋了?”
“仙师,冤枉啊,我没有将人活埋,不,我是这么下过命令,不过那都是吓唬那些人的,我并没有真的杀了他们。对了,你们说的这事是三年前的吧?三年前二位仙师也在山上,你们难道忘了那些人都好好的,并没有出事。”
听到这里,阮星舒,霁林不由对视一眼。
他们一个病的稀里糊涂,事情记得也不甚清楚,一个记忆则被抹去,对一切都没有印象。
李阎王没有注意到阮星舒,霁林不正常的沉默,他叫苦不迭,指着自己的脸:“你们看我这张脸,这身材,我若不装的凶残一些,根本没人怕我,我身为阎王寨老大,怎么震慑众人。”
阮星舒道:“装的凶残?”
李阎王可怜兮兮地点头。
阮星舒冷笑一声:“昨天你可凶的狠呐,若非我们命大,就真的死在你手里了。”
李阎王差点哭出来:“阮仙师,您太抬举我了,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您的对手,再说,我昨天那是喝多了,又在气头上。阮仙师,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我待在虞山,钱啊什么的其实都是次要的,我也老大不小了,就是想给自己讨个媳妇。”
说到讨媳妇,李阎王就脸色发苦:“这虞山雾气常年不散,若非着急赶路,很少有人会从这里经过,从这走的姑娘家就更少了。我这几年好容易碰到两个,前一个被您救了,这一次谁想到还是栽您手里。”
阮星舒道:“你强抢民女,还委屈上了?”
李阎王低头捏着衣角:“不敢,但我实在没办法,阮仙师你生的这般好看自然不会懂我的难处,像我这样的外形,哪家姑娘愿意嫁给我?”
阮星舒看看自己,又看看李阎王,点了点头:“确实不懂。”
李阎王险些哭出来。
李阎王也不愧是老大,很有做为老大哥的自觉,他很快收拾好心情,对霁林道:“这位仙师,我在虞山这么些年,手上从未沾过人血,我手下的兄弟们也没有,您若是不信,我可以发誓。”说着果真竖起三根手指发了个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