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掉马怎么办(67)
于是着老太就给纪余安排了马匹,还让几个堂中人后面跟着,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小心点。这马脚程快得很,一日可行千里远。没几日的功夫,纪余已然到了京城。纪余自打入京后,就遣散了堂中人。纪余本是要往驾马往红袖招去,想了想就又问了个街边赶路人,又掉头照着仙乐院的方位走了。
纪余叩了门环,小厮露了个头:“您是哪位?来找谁的,有什么事?”
纪余客气道:“传‘梁榆’的名号,找你们主子梁烯的。”
小厮先将纪余晾在门外,转身就跑去通报了。一会儿就有老头子过来,他就是仙乐院的管家了。
管家引了纪余进去:“我们主子现下分不开身,劳烦公子先去厅堂喝会茶。”
纪余于是跟着走进了仙乐院,这装潢不同于红袖招的奢靡,浑然有种天然去雕饰的风雅。纪余忽然觉着:或许这才是梁烯想要的。
纪余被招呼着坐在交椅上,旁边已然有杯沏好的毛尖。纪余刚要端起来茶杯,梁烯就翩翩然进来了。纪余于是放下杯盏,却一时沉默无语了。
梁烯上前来:“竟真的是你!”
纪余歉疚道:“我不告而别,很是不对了。”
梁烯问着:“你可是找着了家人朋友?”
纪余闷声道:“嗯,是。”
梁烯恍然说:“那便解释得通了。找着了是好事情,你且自行离去吧,本就不是红袖招的人。”
又随口问了句:“是何地人?家住哪里?”
纪余踌躇着,还是说出来:“是纪风堂的。”
梁烯应道:“早看出你该是江湖中人了。也是我冒昧,给取了个不三不四的名儿。你原名该叫什么来着?”
纪余低声道:“我原名该叫‘纪余’。”
梁烯重复道:“‘纪余’倒是个好名字。”
末了才发觉有所不对:“‘纪余’?!!你是说‘纪余’?!!纪风堂纪小公子?!!”
纪余只闷声“嗯”了句。
梁烯心下却千回百转:梁似烛已快‘死’了,将他搁棺材里头埋了后,还得找个人带他离去。一直发愁着没有得心应手的人选,可这时纪余便主动送上门来了。
梁烯便计上心头:“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可现下确然已经无人可以帮我。”
纪余回答:“你尽管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我都会万死不辞。”
梁烯笑道:“倒也不必如此严重。”
梁烯迈步出去看了看,又将房门给关上了,这才放心地拐回来。
梁烯肃然道:“我犯了个事儿,可能是砍头的大罪。”
梁烯见纪余惊愕地抬起脸,方又缓和了声音续道说:“你且先不用紧张,还没暴露出来呢。”
“你知道似烛他……卧病在床吗?”
纪余回答道:“还没曾来得及问,梁公子现下好些了吗?”
梁烯笑道:“好些了,快‘死’了。”
纪余深觉梁烯此番定会伤心,却见她笑得不掺杂质一般,话音里竟是用了‘好’字,未免心下一时想不通了。
梁烯见状,遂解释道:“似烛他不会真死的。其中关窍,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若是你想知晓的话,可曾听说过闭息散?”
纪余点头复又摇头:“只在老人口里,或是奇书杂卷上,依稀记得这样东西。”
梁烯说道:“早在似烛清明被刺之后,我便灌给他了这味药。”
“至于如何得来的,已是不能再说了。”
纪余听明白了些:“似烛现在是假死吗?”
梁烯“嗯”了声,又接着去说道:“当我们这一行的,未免太任人鱼肉。”
“既然担了他一句‘姐姐’,我便想竭尽全力护他。”
纪余算是听懂了:“那你需要我去做些什么?”
梁烯说道:“我一直没想到,让谁去带似烛出来,之后又该让他去哪里。”
纪余明白了:“我可带他回纪风堂。”
梁烯笑道:“真是麻烦了。纪风堂离京城远,熟人也不太能见着。并且以纪风堂乌泱泱众人,多一个梁似烛在压根不显眼。”
纪余问道:“什么时间,何处地方,我去找他?”
梁烯说道:“我算着时候,也就这几天。在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就该已葬到城郊西滩坡。劳烦你夜间暗地里偷摸着过去,切莫要惊动什么人泄露消息。把坟一扒棺一撬,将他带得远远的。”
纪余应下来了:“好,我记下了,定会办得妥当的。”
梁烯盈盈一拜道:“真是多麻烦你了。”
纪余忙扶起来,喉头一哽道:“都是分内之事。”
于是纪余找了家客栈,就在里头住着了,只等着月底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