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马鬃白(274)
蓝世仙说:“说出来又能怎么样?”
苏小难的哭声渐渐停息,她抱着蓝世仙的手也越来越轻,越来越松,最后她彻底放下了。
蓝世仙看她一脸悲伤的泪水,心里一阵刺痛,他拾起她的手,还想说些什么,又放下了,可苏小难又抓住了他的手,他再也忍不住,将她抱了起来,在她泪流满面的脸上深情地亲吻起来,很快两人的舌头交织在一起,比烛火的火焰还要热烈还要明亮。
次日,蓝世仙和苏小难推开转墙,进了夏江河的卧室,蓝世仙说:“小难等一下,我要找一个证据。”
一边找,一边又说:“你说,南宫谟一生对毒了如指掌,可谓百毒不侵,他为何反而中了毒。”
苏小难说:“人无完人,若那毒他真正不知道,他不识得也是正常。”
见蓝世仙手里拿着几张信笺,她也随着一起看,这些信笺的封皮上写着一种看不懂的文字,因问:“这么奇怪,难道夏江河不是中原人?”
蓝世仙说:“还不能断定,只能说他认得这种文字?”
苏小难说:“我看未必这么简单,你说一个人为什么要用这些不懂的文字写什么,除非他想隐藏什么。”
蓝世仙说:“他想隐藏什么呢?”
苏小难瞳光一闪,忽然说:“师叔,我在燕王府里见过这种文字?”
蓝世仙惊讶问:“是什么?”
苏小难说:“高丽人进贡给燕王的器皿上就是这种文字。”
“高丽?”蓝世仙一惊,显然想到了什么,苏小难也想到了什么,两人都去检查信笺,果然在一张信笺里找到了一片叶子,这叶子干枯而黄,其大小形状好似梨叶。
蓝世仙说:“像西域的咀赖罗!”
苏小难笑着说:“可这是高丽的。”
蓝世仙说:“好,看夏江河如何狡辩,走!”
苏小难打趣说:“师叔胸有成竹不是!”
这日早上,夏江河在殿上正襟危坐,程秀说了些话,忽然话锋一转:“陆左使,你可知罪?”
陆青骇了一跳:“我有何罪?”
程秀说:“你昨日在红萼上山途中,私自用金蛛劫持她,欲用私刑,你还不知罪?”
陆青听了这话,望向夏江河,希望他为自己申辩,可夏江河面无表情,她已明白这是夏江河的意思,但见程秀趾高气扬,遂冷笑说:“凭你,你算什么!”
门外忽地传来一个喊声:“陆青姐没对我怎样,你们休冤枉她!”说话的人是南宫红萼,她气汹汹地闯进大殿,立在殿心说:“她没有一丝为难我,程秀你这妖女别血口喷人!”
程秀笑着说:“小姐是金枝玉叶,陆青罔顾身份,就是拦截你,也是死罪。”
南宫红萼揶揄道:“那你昨天还用血子杀我呢?”
程秀被说得一愣,又冷笑说:“我那是和你切磋武艺。”
“切磋武艺?”南宫红萼也还以冷笑:“你也配么!”
程秀说:“教主,陆青对小姐无礼,罪无可赦!”
夏江河眼珠也不晃一下,淡淡说:“赐金蛛!”
满殿的人都骇了一跳,南宫红萼更是悲愤:“夏江河,你这个杀人魔王,你敢害陆青姐,我就杀了你。”
陆青苦笑一声:“红萼,青姐对不起你。”说着启剑欲要自裁,程秀喝了一声:“陆青你想自己死?没那么容易!”
忽然只见夏江河轻轻一抬手,陆青尖叫一声,原来她的脸颊上不知何故爬上了一只金蜘蛛,满殿的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她的脸瞬间血肉如水,往下面滴,伴随着剧烈的惨叫,在夏江河的身旁,竟然化成了一滩金水,又沿着高台往下面流淌。
南宫红萼痛哭出来,指手骂道:“夏江河,你不得好死。”
说着红指甲生出尺长,悲愤欲绝:“你害死陆青姐,害死我师叔。我今天要亲手杀了你。”
原来她昨日见蓝世仙一夜未归,苦苦痴等,到了晨曦,也不见人,以为蓝世仙遇害了,眼睛早哭得水肿如泡。
程秀呵斥:“南宫红萼,你竟要杀教主,你胆子不小!”
南宫红萼冷冷一啐:“教主?你这一对狗男女,害死我父亲,还在这狗仗人势!”
夏江河忽地冷声:“你说什么?”
南宫红萼说:“枉我从前看得起你,可悲你连只狗都不如!”
夏江河怒道:“赐金蛛!”
那殿内站出一个人来,约五十余岁年纪,跪地求饶:“教主不可啊,红萼小姐毕竟是老教主最痛爱的女儿,老教主刚刚过世,不能寒了他老人家的心啊。再说,红萼与教主青梅竹马,老教主原就有意将她许配给您,教主念在往日情谊,万望收回刚才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