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美镇国+番外(6)
第3章 三、寡人要在上头
说话之间,储栖云覆唇上来,舌尖扫过贝壳似的牙齿,抵开齿关,与那人唇舌相依。萧玉山的回应让简单一吻化作一场博弈,舌尖角逐之间,二人一同倒在躺椅上。
后背被梨木雕花的躺椅硌得生疼,储栖云捧着那人玉琢般的脸,拇指摩挲那一点犹如笑靥的疤。
萧玉山侧过脸,让他掌心的温热沁满面颊,亲昵而又乖顺,犹如慵懒的猫:“你赠我的这一点‘笑靥’,想来要留一辈子。”
“不好吗?”储栖云凝望着他,真正是喜欢到心里去,“一辈子那么长,总要留些痕迹,好让人记得。”
“真正是不公平,我该留什么才能教你此生难忘?”萧玉山弯腰垂眸,修长的手指描摹这人俊气而深刻的眉眼,一遍一遍,犹如作画,“作为补偿,不如——”
“不如什么?”听着变调的语气,储栖云暗道不妙。
“不如让寡人在上头!”说话之间,萧玉山用力扯下储栖云腰带,立时,那人衣襟大敞,露出素白里衣。
“好好好。”储栖云宠溺地圈住萧玉山的腰,稍稍用力,便将人拽到近极处,借力抬背,凑到他耳畔道,“陛下天威震人,小道不敢不从。”
灼热的气息逡巡在耳畔,萧玉山最是怕痒,不由瑟缩脖颈。就在这微微失神的当口,骤觉天旋地转,下一瞬,位置转换,他竟已被储栖云按在身下。
“你这骗口张舌之人,可知已罪犯欺君?”萧玉山想怒叱其言而无信,却在张口之时展露笑颜。他的笑眼之中,用熠熠神采纷涌,如粼粼波光,好一番风情。
“我只以为,‘欺君’二字需得拆开解。”储栖云一挑入鬓长眉,分明是一张仙风道骨的脸面,偏偏有一个耐不住清修寂寞的性子,“欺君欺君,欺负皇帝便是欺君。”
“这欺君之罪啊,我早犯过百十回,也不在乎这一回。”
萧玉山身子被他处处点火,嘴皮子又讨不到好处,没好气地说:“诡辩之才啊,寡人就该赐你个文官,日日与那些老臣磨嘴费牙,磨平你——唔!”
储栖云叼住萧玉山唇瓣,不重不轻咬上一口,止住他的话头:“陛下还能说话,必是小人伺候不周。”
湿热触感勃发在掌中,储栖云笑道:“你已得了趣,总要舍我些好处。”
“玉奴儿,待我好好疼惜你。”
萧玉山又听他唤自己幼时名字,实在气不过,却在刚撑起身子时,被按回躺椅之上。下一瞬,利刃闯进来,甚是蛮横。
储栖云受用得很,一时得意忘形,拟作策马之姿,哑了声音问他:“不爱听这个?”
萧玉山眉心微蹙,眼角眉梢具是绯红,好一番面含春潮之态。即便如此,他犹自咬牙,一手撑住躺椅稳住身子,一手反勾储栖云脖颈,狠歹歹地警告:“不爱。”
“玉奴”二字可不是幼时乳名,乃是当今皇帝六岁以前的正名。至于这名字的由来,又有许多故事。
原来,这萧玉山之命委实太好了些,投胎到皇后腹中,未出生就已稳拿太子命。出生之后,又与旁的孩童不同,不仅啼哭清亮如灵鸟啼鸣,眉眼更是将先帝平生所见的婴孩都比了下去。
有子如此,皇帝自是喜上眉梢,皇后却时而哀叹。皇帝不解,遂问及缘由,皇后只道:“稚子小儿孱弱,只怕担不起如此天命,将来多病多灾。”
漂亮孩子命不长,也不知道是打何处传出的说法,不仅民间百姓信奉,连贵胄之族也颇为在意。
皇帝左思右想,只得效法民间习俗,给皇儿取个贱名——于是乎,“玉奴儿”三字便跟着萧玉山直到六岁之年。
那一年,萧玉山身患恶疾,高烧不退。皇后守着皇儿日夜啼哭,皇帝不得法,不顾朝臣阻拦,将小太子送入虚鹤观,请老神仙苍阳道人赐药。苍阳道人虽不愿卷入皇族斗争,但素来心善,只叹稚子何辜,终是留下小太子,请陛下归去,约定半月之后即可接人离去。
那时候,日夜照看萧玉山的,除却苍阳道人,便只有不过十岁的储栖云。储栖云五岁前颠沛流离,沿路乞讨之时被苍阳道人捡回来,五岁之后久居道观,身边都是师兄,连女娃娃什么模样都不记得。
那时候,他见了昏睡不醒的萧玉山,只以为是哪家富户小姐被人送来养病。半夜之时,他奉命守候,举着红烛细细打量萧玉山尚未长开的容颜——虽未长开,却已隐隐有动人之姿,明珠美玉似的。
储栖云一时看的呆了去,蜡烛倾斜,烛泪溅落在手背,痛得他忙连连甩手。
却不想,这一连番动作险些引来杀生之祸,火星溅落在萧玉山白璧似的面颊上,即刻烫出燎泡来。